秦南澈接过她的话,轻笑,“可见我如孩子一样的纯真?”
“不,可见我是真的很漂亮。”舒茗溪说的面不改色。
秦南澈轻轻的笑出了声,嗓音虽有些微哑,但是依旧那么好听。
“我很感谢你今天用这样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实话,我想过,如果你邋里邋遢的来了,好像没有我就会死了似的,到时我该怎么办。”
舒茗溪歪着脑袋问他,“你会觉得后悔,觉得愧疚,觉得不放心,然后收回你要离婚的决定,把我带回家后给我洗澡换衣服哄我睡觉,陪我一辈子吗?”
秦南澈眸里含笑的看着她,薄唇轻启,缓慢的说,“不会。”
舒茗溪似乎并不惊讶他会这么说。
果然,听到他继续说道,“我会觉得离开你是我这辈子做的非常正确的选择,一个女人如果不爱自己,就不要指望别人会爱她,你没有让我失望。”
舒茗溪低头踢了一下脚边的小石子,“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
秦南澈笑着应道,“当然。”
“你是不是真的要跟我离婚?”
“是。”
“你是不是真的爱上了沐筱溪?”
“爱上还谈不上,喜欢是有的。”
“哦,”舒茗溪背在身后的手捏紧了一下,又松开,抬起了头,深深的看着她的漫画少年。“如果你说你确实爱上了,那我可能还怀疑你说的是假话,但是你这样回答我,倒是真的让我挑不出一点儿错。”
“南澈,我不想骗你,在来之前,我是有犹豫过,到底该以什么样的状态来见你,是不是扮苦来赚的你的同情分,我纠结了很长时间,不过,幸好……”
“幸好我没有做那种傻事,我不能让你再喜欢上别人的女人的同时,再讨厌上我,舒茗溪被秦南澈讨厌,这会是我听过的最让我难过的故事。”
“走吧,我们去离婚。”
她说的好像是“我们去吃饭,看电影,喝咖啡”一样的简单,但是秦南澈还是能够从她倔强的眼睛里捕捉到了那抹伤心的红,还是能够从她紧紧攥着的手看到她压抑的颤抖,还是能够从她故意挺直的背影里清楚的看到她的勉强和悲伤。
突然觉得,自己五年来在她身上一不小心倾下的所有感情,都不是一场空。
他站在原地安静的默念。
舒茗溪被秦南澈讨厌,是我听过的最不可能发生的故事。
……
这是她第二次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上名字。
只不过不同的是,上一次写的是雷心宝,这一次写的是舒茗溪。
签好字后,她手里多了一个本本,很轻,也很重。
从民政局出来后,舒茗溪忽然叫住了走在她前面的、看起来似乎很急着离开的秦南澈。
“漫画少年!”
秦南澈脚步一停,却没有回头。
舒茗溪鼓起勇气,认真又清晰的说道,“我在来之前,跟嘟嘟、妈妈,还有我自己都说过,会努力拼命的挽回这段婚姻,现在,你能不能给我这个机会,让我为此做一些,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一天就好,哪怕到最后,你仍是不同意继续跟我在一起,那也可以当做送给我的最后的礼物。”
她顿了顿,又低下声来重复道,“最后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