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半夜死拽着人家的手不让人走的人是谁?是谁??
沈鹤的脸瞬间就红透了。
果然,陈安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
沈鹤决定闭上这张惹祸的嘴,再也不说话了。
两人一路无语,一直到达目的地。
因为早上沈鹤在浴室磨蹭太久,再加上路上堵车,等见到于洛洛时,时候已经不早了,三人在餐厅里点了简餐,坐下来。
于洛洛完全被现在的情况给搞懵了,坐下就问沈鹤是怎么回事。
沈鹤含含糊糊地说了几句。
“……所以,就是大安哥哥要送你回家,你坚决不同意,然后就跟大安哥哥去他家借宿了一晚?”这是于洛洛从沈鹤吞吞吐吐的描述中,总结出来的有用信息。
“……可以这么说吧。”沈鹤垂着头道。
陈安看了她一眼,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餐厅服务员过来上菜,三人简单地吃完一餐后,陈安站起来道:“洛洛,你的朋友交到你手上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于洛洛也站起来跟陈安告别,沈鹤却像个鸵鸟似的,头也不敢抬。
陈安走后,于洛洛又郑重问了沈鹤前些时候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鹤,你快把我和你妈妈都急死了!你出去玩的开心吗?有没有生过病?丁晓呢?还有,你什么时候回K城的……为什么不找我?”
沈鹤沉默着,半晌才道:“洛洛,因为我觉得很丢脸,我也……还没整理好我自己的心情,我……我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大家。”
于洛洛听了这话简直是又心疼又气,道:“你就为了面子要躲着大家啊?你知道你妈妈花了多少气力去找你吗?你回来了就住在那种不安全的小巷子里吗?昨天晚上要是没遇到大安哥哥他们,你出事了怎么办?”
沈鹤闻言忽然用手掌捂住脸哭了。
不是因为于洛洛的指责,而是因为确确实实感受到了自己的出走让亲人和朋友这么的担心,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而愈发觉得自己荒唐,更加内疚和难过了。
当天晚上,于洛洛跟沈鹤一起去酒吧喝酒。
借着酒劲儿,又是面对最要好的朋友,沈鹤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己在美国遇到了变态杀人狂,并跟那人有过近距离面对,而丁晓在关键时刻丢下她独自逃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两人都喝到大醉,最后是赵廷澜来了把两人带回了家去。
凌晨的时候,沈鹤在赵家别墅的客房里醒了过来。
她在黑暗中盯着头顶上黑乎乎一片的天花板,听着窗外花园里传来的轻微的虫鸣声,脑子里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许是这两天连续的大哭发泄,加上昨天又在好友面前揭开了那不愿示人的伤疤和心底的恐惧,她的心底平静了很多。
她忽然觉得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那个在性命攸关之时抛弃她逃跑的丁晓,那个跟人私奔的自私又荒唐的自己,好像都可以被原谅了。
丁晓对她的感情是真实的,她曾经为丁晓付出的感情也是真实的,只是都没有他们以为的那么多,不足以让他们相互以性命相托。
那么过去了就过去了吧,浑浑噩噩过着也不会更好了,而直面它也未必就那么难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