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夜,王城卫军的演武场上,空无一人。
洛寒映着月色,步入这空旷的演武场内,随手抄起一杆长枪,挥舞起来。
但见其身形灵动,步踏星辰,长枪忽而急刺,若灵蛇出洞,忽而劈砸,如力劈山岳。
许久,洛寒收枪而立,将长枪掷回原处,又搭上一把重刃。重刃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竟是比他尚要高出寸许,刃身极厚,观其形似是极重。
“这把兵刃重逾千斤,数月前终是能将之拿起,却无法挥舞自如,不知今日一试,又当如何!”洛寒喃喃道。
旋即一声低喝,“起!”
只见他双手紧握刃柄,纵身一跃,至重刃之上,凌空倒立,而后反身跃下,顺势抡起重刃,砸向地面。
但闻一声轰然巨响,震得整座演武场都是颤了一颤,青石铺就的地面上,裂痕如蛛网一般延伸。
远处的营帐内,却仍悄无声息,王城卫军似是早已对此事习以为常。
“大公子?”
洛冰身侧,一个参军模样的兵士请示道。
“无妨,是小寒,又在尝试那把巨阙了!”
说着,步出营帐,远远向演武场上凝目望去。
却见一道略为削瘦的身影,双手擎着一把比其过之不及的巨大兵刃,正挥舞得虎虎生威。
兵刃过处,空气纷纷撕裂,荡起风声呼啸,纵是洛冰相隔百米,仍能觉出风刃划过衣衫。
“小寒这三载苦修,当真进步喜人,而今的肉身,即便我都是有所不及。如若不施展灵术,纯粹以肉身之力相斗,我也无必胜把握!”洛冰赞叹道。
又是话锋一转,“却不知,这般苦修是否真能重续经脉啊!若是不能,又如何对得起小寒这三年来的艰辛和汗水!”
正于思虑间,却见洛寒突然止住身形,将巨阙重重插入地面,直及刃柄,而后呆立不动。
洛冰顿觉蹊跷,立时纵身上前,至其身侧,关切的问道,“小寒,怎么了?”
“大哥,我好难过……”洛寒痛苦的说道。
但见其面色涨红,浑身肌肉坟起,青筋暴出,一双星眸中血丝遍布,煞是恐怖。
“小寒,坚持住,我去找父王!”
洛冰见状,一时间也是慌了手脚,急忙向演武场外奔去,竟是连身法都忘了施展。
“冰儿,莫要惊慌,小寒这是要突破了!”
洛战天不知何时出现在演武场内,古井无波的望着洛寒,实则心中亦是焦急万分。
洛冰闻声,遂然回身,“父王,你是何时来的?”
“自小寒步入演武场,为父便一直都在!”
仍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洛寒。
洛冰至其身侧,感慨道,“父王,之前我们都颇为不解,您为何对小寒如此严厉,甚至于不近人情,而今看来,您当真是煞费苦心!其实,最为疼爱关心他的,便是您了!”
洛战天只是略微点头,转而说道,“为父早有预感,小寒突破之日将至,近段时日,便一直留意。以修炼外功之法突破,过程实则凶险万分,为父宁可小寒一生无法修炼,也定要保其性命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