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料两个丫头回来都气乎乎的,沈清莲不由奇怪,喜儿性子圆滑,很少生气的,便问道,“怎么了,让你们去打听到哪里用膳,怎么倒都气鼓鼓的回来了?”
青儿脸上便带了怒色道,“莲娘,我说那吴氏妇人让人讨厌之极吧!我和喜儿去问她到哪里用膳,她居然说道,这庄子上下人不多,都要下田干活,因此用膳让我们自个动手,这也就罢了,居然还让我们自个花钱买米买菜,真真是贪得无厌。”
沈清莲沉吟片刻,便道,“那便拿银子去买些米面回来就是,如今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说如何我们便如何吧!不必为这么个事置气?”青儿不愿,便扭过头去。
喜儿也满心忧虑道,“姨娘,您说我们这般处处忍让,会不会让那吴氏觉着咱们软弱可欺,可知我们被打发到这里,可不知要住多久呢,若处处都要自已花银子买,那我们那点银子能用多久?”
沈清莲看着两个愁眉苦脑的丫鬟,笑道,“没事,姨娘保管想法在我们银子用光前,离开这里。这样你们去跟那吴氏买米买菜,顺便也敲打她几句,省得她得寸进尽,然后再提提侯爷”喜儿顿时心领神会,不禁与青儿相视而笑,还是姨娘聪明。
且不说沈清莲在这破旧的庄子上安顿下来,只说府里把莲姨娘送走之后,表小姐便接替了照顾了赵锦凌的事,这种能博侯爷好感的事,她是不肯让给别人的,因此二姨娘和秀姨娘要求,也来照顾侯爷,也都被她拒了。
她斜坐在床沿,入神的看着赵锦凌,表哥长得真是好看,她欣喜的叹道。闲着的手指忍不住动了动,她转头看了眼屋里的丫鬟。屏退左右。这才颤抖着手抚上赵锦凌面容,浓黑的眉眼,高挺的鼻梁,还有厚薄适中的唇。她手指轻触赵锦凌略有些干涩的唇瓣心里一阵悸动,以后便是自己的夫君了。
赵锦凌有些不适的微微蹙了蹙眉,林婉清顿时吓了一跳,急慌慌的收回手来,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眼角偷瞟过去。却见他还是昏迷的睡着,这才抚了抚胸口,却又觉着自己真是做贼心虚,他身上的药是自己亲自调配,解药还没吃下,怎么会醒。不过这次得先断莲姨娘的后路,才能让他醒来,若不然就依表哥之前对那贱人的宠爱,只怕还得受莲姨娘那贱人的迷惑。若是表哥再派人接她回来,那自己岂不是又白忙乎一场。自己既把她赶出了府,便得让她无法翻身。
她想起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脸上泛起一抹自得的笑容。有丫鬟在门外报,“表小姐,表少爷来探望侯爷。”林婉清听到梅风鸣,脸上浮起一抹轻蔑嘲讽的笑容,轻声说道,“让他进来吧!”
帘子挑起,梅风鸣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夏袍,手里拿着把折扇。唇角是一贯的轻浮笑容。对着挑帘的丫鬟轻佻的吹了口气,丫鬟顿时羞红了脸,他这才笑嘻嘻的走了进去。到底与赵锦凌是表兄弟,长得也有几分相似。光从外表瞧着倒也是位翩翩佳公子。
只是想想他的禀性,林婉清暗自鄙夷。只见他慢悠悠的踱进来,先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打量了一下躺着的赵锦凌,他头一次能这般无所畏惧的盯着自家表哥,心里颇有些沾沾自喜,下意识的挺了挺腰背。感觉自己形象都高大起来。
看了半晌。见自家表哥无知无觉的,便也觉无趣,这才笑嘻嘻的把目光转到林婉清身上道,“表妹,你可真行,连表哥都敢算”林婉清见他如此的口无遮拦,面带愠色,双眼怒瞪着他,制止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又下意识的看了眼床榻上躺着的赵锦凌一眼,虽知他现在昏迷着,定然听不到,可到底心虚,更况还有丫鬟在外头。
真是蠢货,林婉清心底暗骂,到底忍不住,不禁狠狠剜了梅风鸣一眼,快步转过屏风走出了内室,来到外屋,也顾不得避嫌,对着屋门口的丫鬟小鹃说道,“你到屋外头看着,我和表少爷有事要说。”看着小鹃出去了。
林婉清这才双眼怒瞪着跟出来的梅风鸣。轻喝道,“你有没有脑子,怎么什么话都能随便说出口的。”梅风鸣顿时也气了,他也是家里娇纵长大的,如何能受个女子的气,便故意气她道,“怎么表妹做得,本少却说不得,说起来,表妹真真是蛇蝎心肠,为了个莲姨娘,啧啧,竟是什么手段也能使出来”他斜睨着林婉清道。
心里暗自庆幸,幸好自己早就看出这女人心计深沉,心肠恶毒,所以便是她长得再美,也没敢招惹她。却是林婉清住在梅府时,梅风鸣也曾垂涎过她的美色,有一回晚上偷偷潜入林婉清的院子,正好偷听到她与自个丫鬟的一番对话,那言语那面色瞧着狰狞可怕得紧。
当时他瞧得便是心上发寒,没想到外表看着如此温婉的一个美人,手段却如厮毒辣。想着府里几个莫名其妙死了的几个丫鬟婆子,府里还为这事议论纷纷,却谁也没想到这事却是她所为,只因为她们刁难她说了她的闲话,便至人于死地,真真是蛇蝎心肠,至此,梅风鸣哪里还敢对这样的美人起心思,想想都不寒而粟。因他与赵锦凌一向不对付,后来听说她竟然要嫁给表哥,心里还幸灾乐祸了好久。
“你”林婉清面上骤然变色,手指着他气恨不已,心里暗骂,若不是还用得着这蠢货,真想也给他喂点药,封上这张臭嘴。想着自己下面的计划,按捺下心里的怒火,面上冷笑道,“你可别忘了,现在你我可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被侯爷晓得此事,我落不得好,只怕你也没好下场。”
梅风鸣顿时急了,跳起来指着林婉清道,“你这女人果然恶毒,我可什么都没做,只是你要胁我。我帮你买了几次药材而已,我那知晓你那是害人的毒药,还是是要毒表哥的。”
心里却懊悔不已,不该受林婉清威胁为她买药的。原来林婉清拿梅风鸣与江氏的事要胁他。梅府里梅老太太和梅夫人虽对梅风鸣溺爱有加,可梅老爷却对他极是严厉,他与江氏的事若是捅到梅老爷跟前,必逃不了一顿打。又见林婉清只是要他帮忙买些药材便答应了。
直到他听自个小厮说,侯爷得了怪病。昏迷不醒,遍请大夫都没法子,他心里这才怀疑,林婉清要买什么药材尽可吩咐下人出府去买,为何不惜要胁自己帮她偷偷买来,当时没多想,现在想来才觉着疑点重重,便问了紫月,这才知晓,林婉清会自己配置药物。
而表哥得病正是自己帮林婉清买来药材这后才得的。表哥的身子,他可是知道,表哥自小习武,身子那是好得很,怎么就无缘无故得怪病了,他平日里是不爱想事,可也不是笨蛋。
想通这些,他便去置问她,没想到她倒是干脆,一口便承认了。当时他心里可是害怕得紧,若是让表哥知晓,还不知要怎么整治自己,可很是担心了半天。后来转念一想,自己只是帮她买了几次药材,可没参合她下毒害人之事,便又释然,现在听林婉清这话意思,竟是想拖他下水。梅风鸣能不跳脚吗?
林婉清看他一脸急慌,心里痛快,只觉方才心里堵着的一口恶气,总算出了些,又不怕火上浇油的说道,“你虽没参合下药之事,可我若一定要扯上你,跟别人说,因为你一直觊觎莲姨娘的美貌,为了得到莲姨娘,你便与我合伙下药害侯爷,你说侯爷会不会相信呢!”“嘭”的一声,梅风鸣一下跌在地上,瞪大眼睛一脸惊吓得的看着林婉清,她怎么知道自己觊觎莲姨娘的。
这女人实在太可怕了,还有。敢情她早就算计好了。梅风鸣爬起来,手直抖抖的指着她,“你”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心里只怪自己大意,竟着了个女人的暗算。现上了这贼船便下不来了。心里那个后悔呀,当时就不该受她要胁,挺多回府挨一顿板子。他现在都要恨死这女人了。
可是现在他遍是浑身长嘴也说不清了,药材是自个买的,若林婉清说,是自个与她合伙,他还真无话可说,理由又是现成的,便是自已觊觎莲姨娘的美貌。梅风鸣面上一下子气愤交加一会儿又沮丧那脸色变幻莫测,真真是五彩缤纷。
说起来也是,任哪个男人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心里也不会痛快,更何况这事还涉及到他最畏惧的表哥,他可是尝过表哥手段的,那可真是心有余悸。
林婉清好整以暇的瞧着梅风鸣惊恐喷火的双目,却又拿自已无可奈何的表情,只觉心里畅快极了,其实说他觊觎莲姨娘,这事是林婉清蒙的,她想着,这梅风鸣如此好色,对着莲姨娘这么个绝色美人,如何会不动心。便没有动心,她这般往外一说,也大多有人相信,谁让他好色名声在外,不过没想到还真让自己蒙对了,他倒真对莲姨娘有歪心思,那这后面的事,便更好办了。
她心里得意,可也知晓自己后面的事,还得让梅风鸣出面,也不能把他惹急眼了,也不再咄咄逼人,面色缓和下来,便又循循善诱道,“你也别至气,这事除了我万不会有人知晓的,你看你既心心念念的想着得到莲姨娘,而我又不愿她留在表哥身边迷惑他,这样我们不是可以合作,你既能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而我呢,能够除去这眼中盯,我们两人不是各得其所吗?”
梅风鸣心里有些心动,面上却又半信半疑的看着林婉清,不是他不相信林婉清,实在是这女人满肚子的心眼,只怕自已一个不小心,就着了她的道。
林婉清莞尔一笑,给梅风鸣斟了一盏茶,顾自抿了一口道,“你不必有所怀疑,现在你我都在同一艘船上,我要害了你有什么好处,便是方才所说的话,只要事情不败露,我也不会乱攀咬你,当然我的计划是万无一失的,决不会泄露。你看表哥中了毒又怎样,连御医都查不出来,这事只要你我闭紧了嘴巴,那便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你完全不用担心。”相比梅风鸣的顾虑重重,林婉清倒是胸有成竹。
梅风鸣反复思忖,想着就算自己不愿,现在这女人手上抓着自己的把柄,只怕也不得轻易放过自己的,再说方才林婉清的几句话,倒确实说到他的心里去了,对于莲姨娘,梅风鸣确实极想一亲芳泽,想到这,他便张口问道,“说吧,你到底有何计划?不过说好,若是有危险的事,爷可不干。”美人再好,自己性命更要紧。
林婉清心里鄙夷,就你这怂样,若不是我困于后宅,实在没有人手,会用你。面上淡淡一笑,说道,“你放心,危险的事,我也不会叫你做。我只是让你过两日带两个人,去莲姨娘的那个庄子上,放把火”还不等林婉清说完,梅风鸣惊叫的打断她道,“你要把莲姨娘她们给活活烧死,你这女人太狠毒了”
他自问自己虽是贪花好色,但却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他看着林婉清整个眼神都不对了,只觉今儿才算体会什么是最毒妇人心,你恨莲姨娘得宠,把她赶出府便罢了,现在居然要去把人活活烧死,这心肠实在是太黑了。
林婉清瞧着赵锦凌那眼神,透着惊惧,仿佛自己是多可怕的东西一般,满心恼怒,心道,你这蠢货知道什么,若不趁机把她除去,等侯爷好了,再把她接回来吗?自己是这么蠢的人吗?当然是斩草除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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