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莲只微微笑听着,看春巧一脸无忧无虑的笑容,心里极是羡慕。想着,春巧家
里虽不多富有,但也算衣食无忧,家里又有父母兄长疼爱,一家人相处的温馨融洽,
亲情浓浓的,也难怪她整天脸上都挂着活泼开朗的笑容。跟那些锦衣玉食长大的大家
小姐相比,她反而更活得恣意自在。
别看那些高门大户外表是看着风光体面,但整天不是勾心斗角就是相互利用防备,
总之身入其中,你就会知道内里的苦楚,没有几个过得如意的。
倒是像春巧家里这样,人口简单的人家,虽是每天粗茶淡饭,但一家人温馨和睦,
齐心协力,日子更过得有滋有味。
沈清莲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春巧开心的叫道:“呀,终于到家了。”还不
待沈清莲起身下车,车帘就被掀开了,李芸娘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只见她声音有些
急切的道:“莲娘,春巧,你们可回来了,娘在院子门口都张望好几回了。”
看到春巧扶着沈清莲,她立马神情焦急的一迭声问道:“莲娘,这是怎么了,出什
么事了。”沈清莲忙笑着安抚李芸娘道:“娘,您别担心,我没事,就是下山的时
候,走路不小心,把脚给崴了。”说完,暗暗对着春巧眨眨眼,使了个眼色。
李芸娘听了沈清莲的话,这才放下心来,急忙上前帮忙扶着沈清莲,嘴里絮絮叨叨
的埋怨道:“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么莽撞,走个路也能把脚崴着。。
”沈清莲苦着个脸,听着她娘的碎碎念,偷偷的对着春巧吐吐舌头,心里暗暗庆幸,
寺庙里的事总算都糊弄过去了。
日子一晃又过了几个月,已是寒冬时节了,只听屋外寒风吹打着窗棂的声音,院子
里梨树上零星的几片残叶从窗前缓缓飘落。沈清莲娘俩坐在烧着炭火的温暖屋里,做
着绣活,说着家常。
沈清莲一脸满意的望着李芸娘红润润的脸,半年的时间,总算是把李芸娘的身体
调养过来了,现在的李芸娘,眉眼秀丽,脸色红润,神色安逸,再不复之前的愁苦,
原先瘦弱的身子也丰腴起来。只有在偶尔提起沈清莲的哥哥沈清封时,神色间才会带
着怅怅然的神情。
对沈清封的事,沈清莲也是无可奈何,就是想打听,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
阁女子,也没地方打听不是,只能劝慰李芸娘,没有消息,说不定是路途太远,没办
法捎信,也许哪天他就忽然回来了。
倒是李芸娘对此说法是深信不疑,沈清莲见了也只能心里叹息,
可怜一片慈母心。不过她这几个月都闭门不出,专心在家做绣活,日子过得倒是平静
安宁,原先还有些忧虑不安的心,也彻底是放下来了。估计那个纨绔子应该已经忘记
她了,她以后只管安心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到年纪了,就找个家里人口简单,又知道
疼人的老实男人嫁了。
沈清莲思及此,心里就美滋滋的,只有夫妻两个过日子,像她爹她娘,林叔林婶她
们,再不用与别的女人争来斗去的,只为争那一点可怜的宠爱,只小夫妻俩甜甜蜜蜜
的过日子。
“咚咚。”沈清莲侧耳听听,对着李芸娘道,“娘,我听着,好像有人拍院子门
的声音。”李芸娘忙放下绣活,站起来道,“我出去看看。”一会功夫,沈清莲就听
到院子里春巧清脆的声音,正语气欢快的在说着什么,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