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浮屠内视着元神海,观察着金丹的变化。
在刚突破到还虚境界的时候,金丹虽然内部空间要比本命珠宽阔的多,但外观体积却只如指甲盖般大小,而吸收了那地仙圣水之后,衍生出了大量的真元,金丹内饱满充盈,达到了中期的地步,而现在吸收了七级灵丹,它的体积终于渐渐膨胀了起来,现在看上去,就好像一颗布满混沌色纹路的金色鸽子蛋。
“金丹的容量竟然提升了这么多。”袁浮屠感觉到汹涌澎湃的先天混沌真元被衍化了出来,但金丹却并没有呈现出饱满充盈的状态,反而比起以往还要显得空虚。
那颗灵丹在他的手中,由盛转衰,色泽逐渐变得黯淡下来,原本晶莹剔透的外表,也崩出了道道裂纹,犹如经历了亿万年的岁月,已经开始腐朽。
袁浮屠体内的混沌灵宝耗费了足足整晚的时间才将这颗灵丹消化完成,此时夜色已渐渐褪去,这深海之中虽然没有太阳,可依然能够感觉到一丝丝明亮而温暖的光芒照射了进来,让人不得不感叹海皇在于阵法上面的巅峰造诣。
袁浮屠缓缓睁开双眼,顿时感觉到浑身的力气澎湃如涛,随着金丹运转,肉身便发出钢铁般的震荡,彰显出极其雄浑的混沌真元。
“刚突破还虚境之时,以我的真元强度,最多能够完全运转四级法阵,可现在足可以用先天混沌真元布置出五级小阵,即便是那座万兽魔阵也能够发挥出强大的威力。”袁浮屠心中感慨,他有着那么多剑宗前辈的经验,脑海中的阵纹没有一千也得八百,可这么长时间以来却疏于阵法一道的修炼,现在虽然境界提升,但这部分威力却无法彻底发挥出来,却是有些懊悔。
“若是能够达到巅峰,或许可以触摸到六级法阵的玄奥,只可惜从中期到巅峰的道路还很漫长,仅凭这颗圣兽的灵丹还远远不足,想要凝练出天地法相的话,还得吸收更多的灵丹才行。”对于他来说,吸收灵丹是最为快捷的修炼方法,否则就是找到绝佳的灵脉。
这会儿,一名内府侍卫走了进来,拱手道:“龙傲大人有请公子前往内府大堂。”
“我知道了。”袁浮屠心下一沉,看来是时候该前往海皇遗迹了,老实说,这个海神国的故事听起来固然悲惨,但他并没有想要卷入这场风波的意思,就如云梦萱所说的那样,这只是个交易,他只想要观摩那部天底下唯一的七阶水系功法典籍,等达到目的之后便拿分水珠离开这里,其他的没必要多管闲事。
这个时候,龙傲将军与海神国的公主殿下云梦萱已在大厅内等候。
云梦萱瞧着袁浮屠,顿时感觉到那股磅礴的气息,惊道:“你的金丹竟然壮大了这么多,好浑厚的真元!”
袁浮屠笑了笑,说道:“只不过突然晋级了而已,我们是要启程了么?”
龙傲将军说道:“遗迹的入口在海神殿西南方的湛灵宫之中,那里有重兵把守,不过我已经安排妥当,不会有任何人阻拦,只是进入开启遗迹之门,一定会引起宇文兴豪的注意,所以要抓紧时间,得到秘典之后便立刻离开,不得有丝毫逗留。”
“这宇文兴豪是什么修为?”袁浮屠问道。
龙傲说道:“他是天芒境的高手,所凝练的天地法相十分厉害,乃是传说中的天级法相。”
袁浮屠曾经听剑十二说过,天地法相可分为天、地、人三级,还断定那尊黄金骷髅乃是天级法相之王,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尊堪称天级的法相。
海神族固步自封,在海皇禁制的庇佑下生活着,在这里他们不会被任何修行者侵扰,唯一要抵御的就是生活在海底深渊的灵兽,而这些灵兽既然能够生存在这里,也就表明它们拥有抵抗深海水压的力量,也就意味着它们要比一般灵兽要强大的多。
当年海皇传承了两部功法典籍,一部是五阶《海神诀》,一部是七阶《海皇天帝诀》,《海神诀》只要是族人皆可修炼,而后者则象征着至高掌权者,里面的玄奥也是常人所无法参透的。
由于没有绝对的生命威胁,所以修行之风在这里并不兴盛,导致海神国内的强者很少,至少比起皇廷界的那些门宗要弱很多,若是南宫秋水在这里的话,只怕可以只手掀翻这古老一族。
袁浮屠听到龙傲的话,目光一凝,宇文兴豪的实力并不算强,可能连蜀山派的玄冥都比不上,但无论如何,凝练了天地法相就要比还虚境厉害十倍,如果对战的话,绝对没有一丝胜算。
“不管这么多了,只要得到七阶功法便离开,就算他是天芒境的修行者,我也有绝对把握逃走。”袁浮屠心里暗暗想着。
云梦萱说道:“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动身吧。”
“恩,马车已在外等候。”
龙傲将军的马车很大,足够容纳他们三人,拉动马车的并不是寻常的马,而是一种较低级的灵兽,因其头上生有一根尖角而叫做角马,这由海底矿石锻造的车轮碾压着白色石头铺就而成的道路,缓缓驶向海神殿。
海神殿看上去就像是凡人界的皇宫,气势磅礴,位于海神国的最中央,周围建造着高达数十丈的城墙,无数身披银色铠甲的皇宫侍卫驻守在此地。
忽然间,街道的前方传来锣鼓喧天的响动,数百名皇宫侍卫井然有序的走在前方,一辆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紧随其后,旌旗迎风舞动,气势逼人。
云梦萱掀开了车帘一角,目光骤然锁定在最当中的一座金光熠熠的马车之上,眉宇间流露出丝丝杀气。
“好大的阵势。”袁浮屠惊叹道。
龙傲将军沉声道:“宇文兴豪要去前往天海宫,我们的马车先停下来吧。”
宇文兴豪乃是新任海神,一旦出行,势必要万民臣服,此刻街道两侧的所有族人都跪拜在地,目光里却都是畏惧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