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面馆之后,又往前走了几个街口,我按照地图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那个叫针眼斜街的地方。
这是一条很窄的胡同,目测不过四五个人的宽度,但是很长,一眼看去好像看不到胡同的另一头,不过很显眼的是,胡同的中间有一颗粗壮高耸的大树,枝叶很茂盛,看上去树龄应该不短了。
我对植被这种东西一窍不通,但猜故事,也能猜个十有八九。
这棵树想必就是一棵老槐树,所以这条胡同以前叫槐树胡同。
我往里走,胡同口的墙上挂着“针眼斜街”四个字,红底白字,典型的胡同名牌,很普通。
最外侧有一间平房,挂着牌子,上面写着针眼斜街社区工作站,门前坐着一位带着治安红袖章的大妈,这会儿正瞪着好奇的眼睛打量着我。
这位大妈岁数不小了,看着像是这附近的老街坊,我决定先问问她,也许能打听出来槐树胡同的旧事。
我凑上,套近乎:“大妈,我打听一下,这地方是针眼斜街吗?”。
大妈指了指墙上的铭牌说:“小伙子,看那”。
“这里面是有家叫清风堂的中医门诊吗?”。
“往里走,走到胡同的最里面就是”,大妈又指了指胡同里。
我笑了笑,俯下身子,问道:“我跟你打听点事,这地方以前是不是叫槐树胡同”。
“啊?”,大妈一愣,瞪着眼睛看着我,半天才反应过来,脸色诡异得喃喃说道:“小伙子,这你都知道呀,真不容易”。
“这胡同是什么时候改的名?您知道吗?”。
“大概是…九几年,我记得好像是九一年吧,以前叫槐树胡同,后来改成针眼胡同了,我跟你说,这改名可麻烦了,得报公家审批,这地图,邮局地址,全都得跟着改,那叫一个费劲”。
“你对这事还挺熟悉的”。
“嘿,可不嘛,那会儿我就在居委会工作,这事就是我办的,那叫一个劳神,费死劲了”。
“那为什么要改名呢?”。
“这个呀…”,大妈眼神一暗,明显是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嗨,都是旧黄历了,不提啦”。
大妈的眼神明显就是在告诉我,她一定是知道二十年前的灭门惨案。
我干脆直接了当得问道:“是不是因为二十年前的案子?”。
听我这么一说,她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满脸惊讶地看着我,话都说得有些结巴,“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想问问那起案子的事?”。
“你是什么人?干嘛问这个?”,大妈瞪起眼睛,顿时警惕起来,又开始上下左右得打量我,“你是记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