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推开了房门,将我和白小清让了进去,打了招呼就关门离开了。
我们进了张达的房间,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满屋子飘着烟味,呛得我们都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办公室里的陈设简单,一张老板桌,一套沙发和一个书柜,打扫得倒是挺干净整齐。
这会儿,张达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眯着眼,一边抽着烟,脸色黝黑深沉,看上去有些疲态,眼睛里也有血丝。
见我们进来,他赶紧掐了香烟,起身迎过来,互相介绍了一番,给我们让了座。
一时间我还不知道怎么开口,给白小青使了个眼色。
白小青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些文件,递给张达,这些文件是技术处的一些报告,有李晓的遗体照片,还有随身带的一些遗物。
张达接过来看了看,摇了摇头,“派出所的同志都给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
我看气氛有点沉重,就简单说了些节哀顺变之类的官话。
张达应和了几句,又点了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问道:“我什么时候能看看李晓的遗体?你们技术处的同志说让我联系案子的负责人”。
我和白小青顿时间脑袋就大了,全都有点无言以对。
放在公安局的尸体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这还是有史以来头一回,这该怎么跟家属解释呢。
老何肯定是没法跟人家开口,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推给了我。
我俩互相看了看,谁都张不了嘴,憋了半天。
我才勉强开了口,把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张达听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香烟都烧到了手指才反应过来,“还…还有这种事?这…这简直是闻所未闻,骇人听闻呀”。
“实话实说,我们也遇到过”。
“这…”,张达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了。
“您别着急,我们也正在全力侦查,一定能查出真像的,所以希望您也能配合我们工作”。
张达愣了半天,才点了点头说:“我肯定会配合的”。
“我们今天来是简单地了解些情况”,白小青问道,”李总的父母呢?”。
“哎,二十年前去世了,说起来呀”,张达深深叹了一口气,“我这姐姐,姐夫,死得冤呀”。
我一听话茬不对,“冤?二位,是怎么去世的?”。
“其实,严格来说,不能算是去世了,是失踪了”。
“失踪了?二十年了?”。
“可不,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们是,怎么失踪的?”,我试着问。
张达眉头紧锁,“说是去会朋友,走了就再没回来了”。
“会朋友?会什么朋友?”。
张达摇头,“不知道,时间太长了,我不记得了”。
“那,李晓家里就您一个亲戚了?”。
“是,其实我们也不是血亲,我是养子,李晓的外婆是我的养母”。
“奥,那这家工厂是李晓的产业?”。
“是我养父母的,我姐姐和姐夫去世后,我就接过了这家工厂,李晓大学毕业之后就来厂里帮忙了,这两年我岁数大了,干不动了,准备把厂子全交给她”。
“厂子里的生意怎么样?”。
“挺不错的,李晓很会经营,我们年初还在外地开了家分厂,她比我能干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