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看这架势也不在逗贫了,“到底什么事呀?”。
白小青把我想找黑龙的事跟林浩详细说了一番,由于这事没有立案,所以没有正式的手续和公文,只能在私下办。
林浩想了想,说道:“这事倒是不违反什么原则,也不算难,只是时间太久了,这个地区一直在拆迁,这当年的户籍档案不知道还有没有,现在户籍系统里的信息都是十年前才录入的,不能确定当年录入信息的时候还有没有这个人的户口,如果死亡或是迁了户口,恐怕就查不到了,您们能确定这个黑龙就是咱们这的人吗?”。
我俩摇了摇头,我们对这个人完全不了解,所以也只能试试看了。
大约过了一多小时的功夫,林浩兴冲冲地从派出所里跑了出来。
我和白小青看他兴奋的模样,本还以为查出了什么,没想到林浩却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没查到,没这么个人”。
白小青气得一把推在他身上,抱怨道:“没查到你高兴个什么劲呀”。
林浩摆着手,“你先听我说完呀,那个叫黑龙的人是没查到,不过我想起了一件事,你们说这个黑龙以前经常在这一带活动,在这一带很有名是吧”。
我俩点了点头,不明白他想说些什么。
“我们派出所的老所长,他家以前有个亲戚,就是这一带的小混混,也是倒腾假古董的,还参与过盗墓,老所长的父亲当时就是咱们派出所的政委,没少干大义灭亲的事,老所长后来要当警察,还差点因为这个亲戚没通过政审,这事我们派出所的人都知道点”。
“你是说,你们老所长家的亲戚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林浩摇了摇头,“这我也说不好,不过有一点倒是吻合,我所长也姓黑”。
这倒确实是条线索,现在的情况是不能放过任何一点希望,所以我们决定去拜访一下这位黑所长。
只不过这位黑所长三四年前就已经退休了,他家虽然也住在附近,但具体的住址没人知道,而且直接上门也不礼貌。
林浩便帮我们在所里打听了一番,得知这位所长很喜欢书法,退休后每天都会在社区活动中心教授老年书法,我们可以去那找他。
今天的时候不早了,活动中心早就关了门,所以我们决定明天一早再去找人。
第二天一早,我和白小青就赶到了街道的社区活动中心,正好赶上老年书法班在活动,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退休的黑所长。
我们两人说明了身份,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当问到黑龙的时候,老所长惊讶得目瞪口呆,这已经是将近二三十年以前的事情了,没想到竟然还会有人提起。
黑所长把两道白眉毛拧成了一个团,面色铁青,似乎有些说不出来的难言之隐,气氛一时很尴尬,我和白小青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三个人沉默了好一阵子,老所长才缓缓地说道:“黑龙是外号,他本名叫黑德存,是我最小的弟弟”。
我一听这话,喜出望外,没想到天下真有这么巧的事,赶紧问道:“那,您弟弟还健在吗?”。
老所长紧闭着嘴唇,低着头沉默了半天,抬头说道:“哎,咱们当警察的,本来不该封建迷信的,这件事在我心里也已经堵了很多年了,你们要是不提,恐怕我这辈子都不会再提啦”。
我听着这话茬有点不对劲,神经一下子也绷了起来,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您方便说说吗?”。
“唉”,老所长长叹一声,说道:“我这个小弟不争气,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家里没少跟他着急,我父亲那会差点打断他的腿,就怕他干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可没想到,最后还是出事了”。
“他怎么了?”。
“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算起来都小二十多年了”。
“到现在就一直没找到过?”。
黑老所长又沉默了,他的两只眼睛闪着一丝惊惶的神色,嘴唇也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看得出来,他是肚子里有话,却不好开口。
我看了出来,便劝慰了他几句。
老所长琢磨了半天,才又开口说道:“其实,我后来好像是找到他了”。
“啊,找到了?您这是什么意思?”,老所长的话说得我和白小青都有些听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