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电视媒体里全是古董收藏类的节目,这行的规律我也知道一些,像金铜这种行里的大腕儿,要是打眼吃了亏,肯定是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不能声张的。
想到这,我嘀咕道:“是金老爷子走了眼吗?”。
“不会,不会,应该不会”,老爷子说得决绝,他低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沉着嗓子说:“我师哥收东西从来都是很谨慎的,看不准的东西从来不出手,收下这玩意,他肯定有分寸”。
“那金老爷子有没有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为什么要收下它?”。
老爷子一声苦笑道:“嘿,邪门就邪门在这了,这东西整个琉璃厂的人都来看过,就没人能说的上来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模样的玉石就从来没人见过呀,只能说它是某种地方上的杂玉”。
“这还帧挺邪乎”,我下意识得附和道。
“邪门,还有更邪门的呢”,老爷子瞪圆了眼睛,说道:“这东西是我师哥自己花钱收下的,是用了他们家里的一套老房子换的!”。
“啊?”,我和白小青都傻了眼,不可思议,金老爷子竟然用房子换了玉石,“这,这是怎么回事?”。
“哎,按说通古斋那会是国营的旧货店,这收东西都是拿国家的钱,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大师哥要自己收这件东西,可那人要价太高,师哥竟然把自己家里一套老房子抵给他了”。
我听了一惊,心里打起了鼓,这是为什么呀?
金老爷子为什么要用自家的房子去换一块不明不白的石头呢?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块挂坠绝对不简单,恐怕真的和鹿苒孩子的怪病有关联,这么看来不仅得找到金国生,当年那个卖玉的人也得查一查。
正在我琢磨的功夫,老爷子又说道:“这事还不算完,真正邪门的,是这块石头,它,它害人呀”。
我一愣,问道:“害人?这怎么讲?”。
“哎,这块玉呀,它,它不干净”。
“不干净?”。
“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总之这东西邪性的很,自打收了这块玉,金家就被弄得鸡犬不宁,前后死了不少人,师哥有个小儿子,还得了疯病,外面都传这块玉不吉利,是专门要人命的邪物”。
我听了之后心里一颤,低头琢磨着,这事应该不是空穴来风,看来鹿苒遇到的情况当年金铜也遇到了,“那,后来金老爷子是怎么处理这东西的?”。
“哎…,我听说师兄临死前才把这东西给处理了,但是到底是怎么处理的,我也不知道”,老爷子看了看手里的翠玉,有些焦虑地嘀咕道:“这玩意怎么又冒出来了呢?”。
我寻思了一番,想着还是快点找到金国生,尽快弄明白这挂坠的来路。
不再耽搁时间,我和白小青又跟老爷子客气了一阵,便告辞离开了。
临走时,这老爷子满脸凝重地告诫我们,让我们劝劝这块东西的主人,别管这东西是哪来的,多少钱来的,还是尽快处理掉为好,千万别舍命不舍财。
我和白小青满口答应,离开了通古斋。
老爷子说金国生的家就在北新桥附近,一个叫西盒子的胡同里。
十几年以前,那一代全都是大杂院,密密麻麻得一大片,胡同更是一条连着一条,纵横交错得像张渔网。
后来旧城改造,大拆大建,拆了不少的平房,盖起了商业中心,胡同也跟着消失了不少。
而再后来,市里开始推行核心城区保护政策,那些没来得及拆掉的院子开始逐渐恢复原貌,有些大杂院又变回了原来的四合院,有些则进行了翻修,房屋状况和生活设施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
这个西盒子胡同,应该就是其中的一条老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