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南省北成市大山县是个山区大县,属地人口将近百万,城关镇是县府所在地。
城关镇夹山村位于山谷盆地,十二月底阳光明媚雨水少,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夹山村向阳山,五黑犬玩命追逐前方猎物。
林灿烂嘴里叼着草棍紧跟猎狗,他三十岁出头,草绿上衣海军蓝裤子,手上那双毛线手套脏得看不出颜色,脚上是一双俗称踢死牛的翻毛短靴。
对这身打扮林灿烂很满意,特别是脚上短靴,在集市上见到后抚摸了很久,跟摊贩讨价还价,最后用整条山羊腿才换了过来。
回家后妻子很不高兴,责怪他乱买东西,林灿烂只是笑了笑,妻子不太明白鞋在林子里有多重要。
想到妻子李桃花,林灿烂浮现笑意。
虽然在一起磕磕碰碰,他们还是有了第一个孩子,妻子李桃花在妇产科住院。这次进林子就是为了搞点现钱,只要付清医院费用,妻子应该就会带着孩子回家。
想到这些,他追赶猎物更有劲了。
“我看你想往哪里跑。”
林灿烂双手扒开面前杂草,双脚有节奏迈动,努力跟上前方的狗子和猎物。
猎物是落单梅花鹿,一人四狗接力驱赶,现在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根据以往经验,这头鹿坚持不了多久,林灿烂从不轻易地开枪,只要和狗子们合作,梅花鹿肯定先累倒,那时候完整无缺的鹿皮就成了战利品。
很快就要跑出草地,梅花鹿被逼急了会钻林子,这时必须开枪了。
林灿烂边跑边拉了枪栓,停下脚步努力平稳呼吸,然后手指扣动了扳机。
枪响过后,梅花鹿蹦哒了下。
子弹打中了猎物脂肪袋,在肚皮上对穿了两个枪眼。正准备开第二枪,梅花鹿改变了逃跑方向,向冰水崖走去。
正好要在那处理猎物,林灿烂倒背步枪,跟在梅花鹿身后。前面猎物四条腿僵硬迈动,四条猎狗一拥而上,梅花鹿被围在了中间。
林灿烂取下背篓,来到猎物面前。
看到人靠近,梅花鹿四条腿软了下来,直接趴在草地上。
崖边找了棵树,林灿烂把梅花鹿倒吊。
他从背篓里拿了个小木桶,往里面撒了半把盐,鹿红源源不断流进木桶。
蹲下用匕首搅拌了几下,看到盐化开林灿烂站了起来,从军绿挎包拿了烟纸裹上烟叶,准备抽上支烟再动手处理猎物。
正在这时,后背突然有个力道传来。
林灿烂在崖边晃荡着身体,他知道遭了暗算,准备转过身体看后面是谁。
这时对方又推了下他后背,接连两下暗算,林灿烂凌空摔下了山崖。
耳边传来风声,他在空中挥舞手脚,恐惧感由心里生起。
坠地之前听到了狗子叫声,紧接着脸先触地,脖子后面传来颈椎碎裂声,然后扑通一声没有了知觉。
狗子们跑下山崖,它们先是闻了闻林灿烂,然后拖动主人衣服。
最后呜咽着趴在林灿烂身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没反应的林灿烂抽动了几下身体,紧接着忽然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