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林着第一次这样严厉的喝断了林娇娘的絮叨。
林娇娘吓得一抖,不明所以地看去。
只见林着额角青筋暴起,她一时讷讷,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
又想到自己已经生儿育女还被父亲如此训斥,不由红了眼眶。
林着看见她,这才发现其实赵鲤与林娇娘面容有七分相似,但此时红了眼眶的神态,还是赵瑶光与她更加像。
“在家时,我教你叫自己的女儿叫孽障的?”
林娇娘面上露出一丝迷茫,她何时叫自己的女儿孽障?
随即她才反应过来,这个女儿指的是赵鲤。
她面上猛地浮上羞恼:“我没有那样的女儿!”
林着不知掌掴一事,他浑身一震,竟没想到女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娇娘又道:“那就是个祸门星,只有瑶光才是我的女儿。”
“你,你就是这样对待亲生骨血的?”林着顿了顿,急声道:“赵瑶光的亲生父母,是如何对待阿鲤的你知道吗?”
林娇娘回避了林着的目光:“从前都已经过去了,大人的事情与孩子无关,与瑶光无关。”
林着心底一凉,是了,赵鲤回到赵家数月,总要洗澡沐浴,身上伤痕异样怎么可能瞒得过林娇娘这个娘亲?
他这好女儿,竟是密不透风地将这些事全部隐瞒了。
见林着面上满是震怒,林娇娘羞恼道:“我不知父亲从何处听来这些,但我也有我的苦衷。”
“若是叫人知道此事,瑶光在这家当如何自处?旁人会如何看她?”
林着急声问道:“那阿鲤呢?你的亲生女儿呢??”
提到赵鲤,林娇娘顿时提高了声音:“我没有那样的女儿。”
林着急促地喘了口气,他这时才明白自己教出来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难怪赵鲤在家时,总与赵瑶光过不去。
而他们竟只知责怪赵鲤的小气,责怪她不能与赵瑶光和平相处。
呵呵,小气?
林着自嘲一笑:“你和赵淮给赵瑶光准备了一整个嫁妆庄子,又给阿鲤准备了什么?”
“父亲。”
林娇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林着已然明白。
“真是一对好爹娘。”林着冷笑起来。
这声冷笑像是刺进了林娇娘的心底,她咬住下唇辩解道:“赵家诗书清流,凑出一个庄子已然不易,哪里还有余力。”
“而且瑶光以后要嫁的也是好人家,嫁妆不厚,她哪有底气。”
“那阿鲤就不嫁好人家,不需要底气了吗?”林着无力闭上双眼。
林娇娘讷讷无语半晌,才道:“父亲究竟是什么了?为何要一直询问那孽障的事情。”
“那孽障既然叛出家门,投了权阉,便与我们家没有关系了。”
“若再扯上联系,以后还不知会被那孽障牵连到何种地步。”
林着终是无力再与她去辩些什么,摆了摆手,不再言语,头也不回地出了赵家。
赵瑶光望着他远去,怯怯地站在门边,双手搅着衣带:“娘。”
林娇娘将她搂在怀里安慰道:”别怕,你外公今日心情不好。”
她抚摸着赵瑶光的发顶道:“娘在这,别怕。”
说着,不知为何心中一片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