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留情面,此言既出便不再搭理这个鬼。
只是短暂的交谈下来,将身侧的花鸢看得一愣一愣的。她伸出指尖往前探了探,什么都没碰到:“主子,你、你在跟谁说话?”
阮桑枝压低嗓子:“鬼啊。”
“啊——呜。”花鸢吓得要惊叫出声,却连忙反应过来捂住了自己的嘴,脸色都憋红了。
见顾延玉若有所思的看过来,她拍了拍花鸢的肩头:“走。”
小姑娘落荒而逃,凭着本能一口气跑到了春山镖局在这里的据点才肯停下来。
她喘着粗气,还小心翼翼的往阮桑枝身后的空当瞧:“那鬼没跟来吧。”
“他有自己的任务。”
没想到花鸢会怕鬼,阮桑枝乐呵呵的捏了一下她的包子脸,真是越看越可爱。
“砰——”
门内传来一阵炸响,花鸢和外面放哨的镖师四目相对,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什么动静?”阮桑枝抬脚便往里走,正遇到满面炉灰往外跑的汪旌。
他穿得单薄,鼓鼓囊囊的肌肉若隐若现,离得近了,耳畔和脸颊都被迫环绕着温热的气息,那是属于精壮男人的炽热体温。
“会首?”
汪旌全身上下就一双眼睛还算干净澄澈,他局促的往后退了半步:“让您见笑了。”
“在做什么呢?”
阮桑枝错开他往里走,主屋的布局有些像安秀的那间暗室,只是周遭要热得多,她看向角落那个那堆只等开刃的刀剑,眸中闪过惊艳。
不论从用料还是锻造工艺来看,都称得上是夺命利器。
“你也是尉迟良的徒弟?”
听到那个名字,汪旌沉默了一瞬,也看向那些半成品:“不敢辱没师父的名声。”
“鉴宝会的重头戏是那个传说中的绝世神兵,只可惜已经落到了宋治昌手中,你可知是什么东西?”
阮桑枝寻了个座椅,正要坐下,却被汪旌抬手拦住。
他眼疾手快的找了块布擦干净,才让出地方来:“天星斋瞒得很死,富春会是一个相对松散的组织,安秀也没有强求。”
“你是他的师兄?”
汪旌点了点头:“他的兄长战死沙场,我的胞弟年少夭折,虽是师弟,在我心中也当他为亲人。”
眼前这个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其实心思细腻的很,还挺会照顾人,平日里沉默寡言,说起弟弟来话还挺多。
“他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只是被太后拿住了什么软肋,就连富春会,也是太后弄出来笼络朝臣的东西。”
说到此处,汪旌有些欲言又止,他皱着眉:“富春会此前也并非安秀的一言堂,我怀疑,凤州那位世子……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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