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新会首搞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出,直接将昨日闹得最凶的两位拉了下来,莫非只是在借明镜司公报私仇而已?
先前率先答应补交税款的那位心乱如麻,他不禁咬牙试探:“敢问会首,万老爷不在,过两日的鉴宝会由谁操办细则?”
“韦德生。”
“诶!”他还在云游天外,脑补缠绵悱恻的禁忌之爱,冷不丁被阮桑枝点名,还愣了一下,才缓缓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是接了什么差事。
鉴、鉴宝会?
那可不兴开啊。不对,会首竟然知道鉴宝会?
韦德生自认为是个明哲保身的老实人,那种看上去就像什么反贼聚会的活儿,他才不敢接。
如今万老爷倒了,大家当做无事发生多好。
“那就交给你了。”
可看着会首那威逼利诱又话中有话的眼神,韦德生福至心灵,猜测这位许要干一票大的,便难以抑制的激发出一种豪情壮志:“是!”
心绪难平,他转头看向发问的那位:“孙兄,承让了?到时候挑几个美人帮帮场子,那晴湘姑娘就挺不错。”
孙兴荣冷哼一声,跟失了智似的开口:“有会首在,花魁来了都得甘拜下风吧。”
“……”
好勇的人。
韦德生缓缓闭上嘴,眼睁睁看着孙兴荣的脸色由黑转白,仿佛刀又架回了脖子上。
阮桑枝并没有因此生气,她撑着脑袋,凝神静气,让孙兴荣摸不透想法,他身边的人忍不住帮忙找补:“晴湘那丫头曲唱的不错,但是性子倔,孙兄有时候都拿她没办法,要是晴柔姑娘还在就妥了。”
孙兴荣:!
他抬手便给了身边人一巴掌,这下是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怎么能句句都往会首的逆鳞上薅呢?
阮桑枝笑意微敛:“那样蕙质兰心的女子,孙老爷舍得将她送出去?”
孙兴荣不由得汗流浃背,他干笑了两声:“人各有命,人各有命。”
此前她还以为是阮宏威见色起意,现在看来,怕是富春会早有预谋,给他身边安插了个细作,确保那请帖能稳稳当当的落到他手中。
“会首。”
花鸢突然出现,凑到她耳边悄声说着:“南苑的客人醒了。”
阮桑枝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陈平江这么多年的性子都白磨了,一上来还是直入虎穴,找死归找死,把世子爷拉上做什么。
“会首。”韦德生眼眸一转,瞧出她有要紧事,贴心的道:“鄙人经验浅薄,不如吩咐孙兄一起?他可是操办宴会的行家里手。”
“也好。”
孙兴荣正憋着气呢,一下子接到了自己肖想许久的肥差,还有些没反应过来,他连连点头:“谨遵会首吩咐。”
“都散了吧。”
阮桑枝率先领着花鸢离开,一路直奔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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