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还是西餐。
储藏室里连米的踪迹都没有,土生土长的华国少年终于有点吃不消了,第一次没吃干净盘子里的东西,正在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有空出来见面吗?”
“找个最近的地方吧。”
他听着对方的哭腔同意了。
对方的名字叫冯思文,是他在沪市为数不多的朋友,两人是在许宁开的聚会上认识的,他正在椅子上专心读书忽然有个人过来说要认识他,那个人就是冯思文。
而少年离开后不久贺山亭走到了餐厅,视线落在那盘没吃完的沙拉上停了一下。
冯思文找了距离两千米的一家甜品店,容貌清秀的年轻人坐在窗边的位置上歉疚开口:“这已经是离得最近的一家店了。”
他和宋醉是在聚会上认识的,当时他看少年无人理会只能坐在椅子上看书便主动搭话,两个人在不幸的感情生活中也能抱团取暖。
“没什么的。”
少年翻开桌布上的菜单,不怪冯文才找的位置不好,而是贺家公馆周边全是绿化,根本没有商业区,据说政府是准备开发的但贺山亭把周围的地全买下来了。
他瞥见千层切块要三十块,点了最便宜的奶茶,丝毫没有留意到世界的参差。
冯思文对他的举动并没有什么异议,因为他比自己还要穷,冯思文对着服务生开口:“来杯白水。”
冯思文的未婚夫是许宁的朋友,孙氏集团的公子哥,本来不至于这么穷的,可对方对冯思文并不好,生日买衣服都嫌浪费钱,冯思文时不时会找他哭诉。
“昨天我回家听到主卧传来声音,小心翼翼打开卧室的门那你猜怎么着?他和一个小模特抱在床上没脸没皮。”冯思文说着说着嗓音开始哽咽,“如果是你怎么办?”
宋醉认真思考,如果是他的话应该会贴心关上门回自己的房间做题。
“你肯定会像我一样冲进去哭是不是。”冯思文自顾自接着讲,“我本来以为他会给我解释,他反而冲我冷笑说我不好才会找别人。”
“不分手?”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冯思文像听到了什么不敢置信的话一般,“像我们这种金丝雀分手后能出去干什么?”
“他后来也解释自己喝多了,而且今天我也好多了。”冯思文抽抽嗒嗒说,“本来昨天我哭得都站不起来的。”
少年递过纸巾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因为我听人说你被许宁赶出去了,你都能这么坚强地活下去何况我呢。”
宋醉:…………
他准备收回纸巾看着哭得花脸的冯思文想了想,还是没真收回去。
冯思文感动接过纸巾抹了抹眼泪:“说起来白问秋挺奇怪的,突然就愿意搭理许宁了,从前在国外理都不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