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诸多打量的目光,男声冷声低喝。
众学子顿时心头一跳,全部回头开始乖乖答卷。
郝北拉着邵安到了一个偏僻角落,反复确认没有学子经过后这才开腔。
“你是说春丨图册?”
听完前因后果的邵安,拿羽扇柄挠了挠后背,不太在乎地把郝北全程用“那个”代替的字眼,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
郝北像是听到什么刺耳东西,狠狠皱了下眉。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有学子向我举报,昨夜学舍宵禁后,有人私下在学舍兜售,后来我也确实在青阳斋的学舍里查抄到了一册。”
郝北偷偷把袖子里粉色封页的册子在邵安眼前晃了一下,以证所言非虚。谁想,邵安还想伸手来拿,被郝北一掌拍了回去后,他还不满地撇了撇嘴。
“既然是在青阳斋发现的,你只管去找青阳斋的学子对峙,找我玄英斋干甚?”
郝北正色,“青阳斋学子供说卖图册的人,穿着灰布斗篷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不好辨认。唯一知晓的是,他兜售时用了一首藏头诗,藏头的秽语不说,我看了那诗句借用的错字百出……不像是青阳斋学子手笔……”
“哦?你意思是因着诗句有错漏,就得是我玄英斋的学子了?”
“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此等不正之风,必须找到始作俑者严惩。此番先搜查一下玄英斋学舍,没有最好。”
邵安若有所思,片刻后孔雀羽扇轻轻晃动。
“一定要查也可以,但必须一视同仁,四斋一同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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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卷中断,玄英斋学子匆忙用过晚膳就被邵安一块带回学舍,聚在一起,当面锣对面鼓地被告知需要搜查他们的个人住所和行李。
“当然,如果有人出来认了,就不用如此费事。”
自然是没有人承认的。
这并不出邵安所料。邵安只能挽起袖子进一个个舍房,不过他虽是翻找,但每次都只喊一名学子进屋,并未将私人的东西公之于众。
学子们没觉得多冒犯,也都配合。
只是在看到邵安逐渐搜出四五册粉红封页时,嬉笑声不由得大了些。
虽有图册,但不是对应数量的钱财和关键证物的斗篷,算不上罪魁实证。
“春日好时光是吧,看来我们斋心思萌动的不少啊。”
被搜出册子的人被邵安拎出来罚站在一排,每个人都挨了一脚。
只剩最后一个斋堂了。
邵安看了看斋堂上的姓名牌,“关道宁?先从你这边开始吧。”
消下红斑的关道宁乖乖上前。
他的包袱不少,光是一一打开都废了不少时间,不过少年配合,连装酥酪的油纸包都主动解开。
邵安一看就知道这个孩子是个苦惯了,省惯了的。
所用的每一样物什都有岁月辗转的痕迹,没有一样是新的,不过每件又都被保养得很好,特别是笔墨纸砚这些文房用品,比他自己贴身衣物都打包得细致。
“教谕,这是我母亲自己做的酥酪,外面都买不到这样的味道呢,您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