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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个假人吗!
最后戴上能压断了脖子的凤冠,就听见外面说吉时已到。
该去拜别父母了。
眼前一暗,盖头披在了凤冠上,她被喜婆扶着去了双燕堂。
谢氏此时已哭成了泪人,要不是这满堂的喜色还以为是在办丧事。
阿沅被她这一哭勾动了心肠,眼泪从盖头里落下来,嬷嬷忙道:“娘娘可不能哭,千万要止住啊!”她又转头对谢氏劝了几句,只不过语气就没有对阿沅那么好了,“颜夫人这是怎么的了,再舍不得姑娘也不至于哭成这样,这进宫可是天大的好事,别人求都求不来了,宫里又有自家姐妹照应着,快别哭了,耽误了吉时颜夫人可担当不起。”
如今颜家更不是颜正还是宰相时那么风管了,宫里的人最会见风使舵,阿沅不喜听人数落母亲,说了几句让父母保重身体的话就要拜别。
颜正亲自扶起阿沅,压低了声音:“爹爹无能,如今委屈你了,你且忍忍。”
阿沅知道最痛心的其实就是爹爹,小声回道:“爹爹不要难过,女儿知道的,不管发生什么,爹爹一定都要沉住气,咱们这一大家子全靠爹爹了。”
外面已经在催了,颜璟然没有赶回来,对外只说病倒了,阿沅便扶着喜婆的手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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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府距离皇宫很近,到了宫门前轿子就停下来。
门外接她的人是熟人,春姑姑笑着搀阿沅下了马车,里面的路,就得阿沅自己走进去了。
从喜帕的缝隙见看见平整的金砖路从脚下掠过,仿佛又回到当年王府后巷那条狭窄的路。
嫁给皇上又如何,她还是要走进去,嫁了三次,没有一次是心甘情愿的,可能她命里注定孤身。
郁望舒没有赶回来,阿沅更多的是轻松,他这个时候回来,别说救不了她,还得把自己也搭进去。
哥哥离开京城的那段时间必然是去找他了,到现在哥哥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因为封府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迈过这道门就是娘娘了,奴婢相信以娘娘的姿色一定能冠绝后宫,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春姑姑的话打断了阿沅的思绪。
阿沅低声道:“借姑姑吉言。”
她轻轻拉起裙角,粉色芍药花的绣鞋探出一小角,伶俐地迈过门框,脚尖眼瞅着就要落地。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还有人被碰倒的声音,阿沅还没反应,手腕就被人一下子攥住了。
那人拉起她掉头就走。
盖头歪了,阿沅看清了熟悉的侧脸,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殿下?!”她脚下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他跑。
身后的宫女、太监们想要追过去,被春姑姑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