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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太医和木槿都惊呆了,颜听姝却觉得他们的样子很好笑,惨白的脸上泛着疯狂的光芒,这皇宫里什么事没有,不过就是貍猫换太子而已,她最后一定要站上最高点,享受众人的膜拜。
“你们听好了,本宫不会输,绝对不会输!”
梁帝也听说颜听姝动了胎气的事,但他根本顾不上,大金使者下榻的客栈突然失火了,大金世子逃命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了下来,太医说可能会瘫痪。
大金使者义愤填膺,言辞激烈,向大梁讨要说法,同时出于对世子安危的考虑以及对梁帝的不信任,他们连夜就派人暗中送世子离京了。
眼看着好不容易平息的战事又有了变数,梁帝自然气得不轻,派人彻查始作俑者。
郁望舒就在这时主动找上门来。
“是我做的。”他供认不讳,甚至还承认派暗卫去追杀世子了,“没摔死是他命大,但他没那么好运气,半路横遭意外,回去的只能是一具尸体。”
“混账!”梁帝气疯了,抽了他一巴掌,“你是巴不得大金开战是不是,到时候怎么办,你要怎么办?!逼朕杀了你祭旗是不是!”
“我要带兵杀敌。”郁望舒头都不带动一下,生生受了梁帝这一巴掌。
“你说什么?”
郁望舒看着日益年迈的父亲,从他深刻的皱纹里努力去寻找曾经的英姿勃发,可惜失败了。他不是自己的“父亲”,哪怕再年轻二十岁,他也不敢御驾亲征,踏平四方。
他的父亲应该是那位至死都在沙场奋勇杀敌的男人,他如今明白母亲为何会痛苦到恨不得杀了自己的孩子…
“父皇。”这两字一旦喊出来,其实也没那么困难,只是心底是化不开的苦涩,但既然开了口,接下来的话便无比顺畅地,从那双刻薄的薄唇里倾泻而出,“我自请出征,不灭大金誓不归朝,请您恩准!”
梁帝还停留在震惊中迟迟回不了神,他的震惊不是因为对方的称呼,而是他身上那高如神袛不可企及的气魄,显得周围的一切极为渺小,就连梁帝自己都忍不住想要去仰望他。
明明他才是站在高处的那个人。
这种似曾相识感觉他只在一人身上体会过,只一次便是一辈子的屈辱,他不允许这种存在,即使是他的骨血!
梁帝深凝的眼眸尽头一片高深莫测:“你当真要去送死?”
“您焉知我不是求生?”
…
离开御书房,郁望舒径直来找郁云澈,东宫的人如今见了齐王照常行礼问安,连通传都免了。
郁云澈正在书房看琴谱,听见门响,眼睛从书上抬了一下,随手抓起桌子上的小圆盒扔了过去。
盒子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郁望舒的掌心,他坐下来,打开盖子,一股子浓郁的药草味扑面而来。
“我最讨厌紫草膏。”
郁云澈拿眼角扫了他一眼:“你确定要顶着这张脸见人?”
郁望舒挖了一大块抹在右脸上,除了味道不好闻之外,太子的紫草膏自然不同于别处,冰冰凉凉的瞬间渗透肌肤,肿胀的感觉很快就消退了大半,他袖子一甩,盒子又落到郁云澈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