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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走着去?”她没看到轿辇,在宫里的时候,她见过太后坐,高贵妃坐,当时她是秀女没得做,为什么现在也没有?
那宫女皮笑肉不笑地道:“除了太后,只有高贵妃得圣上殊荣,准许做辇。”
再次走过一道道宫门,这条路颜听姝一点都不陌生,当秀女的时候能得太后召见,颜听姝总是雀跃的,欢喜的,可这路怎么觉得变远了呢,连宫门也变得矮小狭窄,压抑得很。
好不容易到了寿安宫,颜听姝发现所有嫔妃都到了,只能强颜一笑,欠身,娇滴滴地道:“对不住各位姐姐,听姝来迟了。”
“妹妹昨日一定是累着了,所以才会起晚了。”坐在中间一位看起来不到三旬的宫妃率先发了话。
另一个立马搭了腔:“温贵人说错了,昨日圣上一直在高姐姐那里,颜妹妹啊,怕是累不着。”
温贵人摇了摇扇子:“圣上英明,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进来的,圣上也是爱惜龙体啊。”
这温贵人也颇有些盛宠,又是个牙尖嘴利的,和旁边的人一唱一和,把颜听姝的遮羞布都给扯了下来,说得她脸一阵红一阵白,无地自容,只想挖个缝钻进去。
“好了,太后就要来了,赶紧坐好。”坐在左手头一个的高贵妃整了整衣袖,“一大早的,尽说些扫兴的事。”
众人这才停止议论,此时,只有把最角一个最不起眼的座位是空的,颜听姝不忿又如何,只能悻悻坐下,与她一同进宫的那四人看都没看她一眼。
“太后驾到!”
随着宫女的通传,太后从后而出,让众人免礼。
依惯例,太后先把新人叫到跟前,说一些用心服侍梁帝,要贤淑,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的套话,然后再赏赐些东西。
众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也没什么新鲜的。
轮到颜听姝,太后接了茶却是放在了一边--前面多少都是沾了沾嘴的。
给颜听姝的赏赐更是和别的与众不同,是一把玉质的戒尺和全无花纹的铜镜。
什么意思简直不言而喻,温贵人当场就笑出了声,被太后严厉地瞪了一眼,赶紧装咳嗽告罪。
其他人自是明面上不敢做什么,但借着喝茶、摇扇各种小动作传递眼色,颜听姝如芒刺在背,连太后说了什么都没听清,反正太后说得也短。
她连怎么被扶起来坐回原位的都不知道,只是看着太后模糊的面容,才重新审视她们之间的距离,竟是这么远—当秀女的时候,太后都让大家围在身边的。
颜听姝只觉得自己犹如过街老鼠,是那么见不得人,浑浑噩噩的,浑不知外界发生的一切,直到众人起身,才听见木槿在耳边小声提醒:“主子,该送太后了。”
颜听姝才一个猛子起来,落后众人一步,很是明显。可太后却和压根没看到一般,若无其事地转入了后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