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他刚刚垂下的手,心中有些依恋,这样最真实的体温,这样最真实的肌肤触感,这是他活着时候的样子。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我第一次感觉到活着的美好。
我看见他喉咙管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轻咳了两声,我抬头看他,他对我说:“天色已晚,溧阳如果想看,明日再看,医了一整日,一直哭哭啼啼,这才刚睡好,你就不要再惊扰。”
我点点头,又问:“既然天色已晚,那你住哪儿?”
他愣了愣,“我的马就在屋外,几里地,快得很。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我还想留他,但也想着这个时代,又是苗地,恐怕不合规矩,便没再多说。
这一夜睡得香甜,更难得做了个梦中梦,梦中隐约有虎啸声,更奇葩的是,我竟然潜意识的告诉自己,这个虎啸声就是我和梁裴洲养的那头叫小洲洲的白虎发出的。
我的鼻端忽然有些搔痒,像是有人用狗尾巴草拨弄我一样。
我不耐烦的侧了个身,用手揉了揉鼻柱,还打了个喷嚏,哈切!
但没一会,我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忽然跳到了我床上,同时还夹着呼哧呼哧的喘息声。
我夹着起床气,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回过身拿起枕头就往正前方砸!
啊呜……
这什么叫?我整个人一懵,脑子却瞬间清醒了,也来不及管起床气,睁眼一看,卧槽!
这是……毛绒玩具?
“喜欢吗?”
我这才发现原来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这是个年约三十多岁的年轻妇人,妆容端正得体,她的身后,还站着一个苗人打扮,长的略帅的糙汉子。
我淡定的看着他俩,一句话不说。
那妇人见我不说话,笑着回头看了帅大叔一眼,“这孩子怎么了?醒了之后就傻愣愣的,昨晚裴洲走的时候表情也怪怪的。”
帅大叔瞅了我一眼,指了指床上的这团白色毛茸茸的活物,“闺女,喜欢不?”
我僵硬的看了眼床上这只老虎模样的小毛球,又僵硬的看回帅大叔,一个“不”字刚要说出口,帅大叔及时补充了一句,“裴洲早上派人送过来的,让我们给你。”
那个“不”字立刻被我吞了回去,笑眯眯的看了帅大叔一眼,“喜欢。”
然后想着他喊我闺女?这是谢风和的爹?
于是我也补充了一句,“谢谢阿爹。”
终于弄清楚了,原来美妇人是阿娘,帅大叔是阿爹,还有隔壁爱哭的小美人……
我跳下床,床上这个毛团子也跟着跳下床。
哟嘿!
我蹲下身子看了它一眼,它也昂着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哈秋打了个喷嚏!还甩我一脸鼻涕。
我小心的摸摸它的小脑袋,一下一下,它的眼睛随着我的频率微张微合,很是享受的样子。
我心里想,唉,想想谢风和真是好命啊,娘美,爹帅,未婚夫不仅是个五好青年,还是巫皇之位的继承人,随随便便生个病,收到的礼物都不是俗物……
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啊这是!养老虎!我这也是过上迪拜土豪的贵族生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