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权宴那天醒来之后,贺至就没再听她说过一句话。
大昌提了水果麦乳精来探病。
贺至看着她的沉寂的背影,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抵在大腿上,抱着脑袋什么都不敢说。
其实他早就该意识到权宴不对劲儿。
自打他办事回来之后,权宴就变得越来越飘渺,他摸不清她的想法,而在她抉择两难的时候,他还是丝毫没有挂在心上,插科打诨,嬉皮笑脸的跟她闹。
大昌对着权宴说了几句话,但是眼神毫无波澜的权宴好像去了另一个世界,她完全没有听到耳朵里。
大昌略显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转身扒拉扒拉贺至,故意放轻声音:“你出来一下。”
贺至这才回过神,一头雾水的问他:“干嘛?”
“出来一下,那什么,跟你说件事。”
明明知道权宴不会理他,贺至还是先跟她交代了一声,“媳妇儿,你好好待着,我出去一会儿,有事你喊我,我就在门外。”
大昌看着这孙子像是养了个闺女似的,千叮咛万嘱咐,关键是人家还不带搭理他的。
权宴只是什么都懒得说,她最近喜欢上仰望天空,试图通过自己的肉眼,穿透两个时空之间的亿万光年距离,看到小猴子。
她现在闭上眼睛,躺在床上,再也找不到小猴子了。
“哈哈,权宴,你也有这么一天。”秦微没有穿他的道袍,他换了一身这个年代很不起眼的破旧军大衣,混杂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见贺至并没有关注病房,他才鬼鬼祟祟的窜进来。
权宴当他不存在。
秦微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人不欢迎他,他也不觉得伤心,毕竟他又不是人民币。再说了这年头也不是所有人都稀罕人民币,相较于人民币,他更喜欢做空气。谁敢给他颜色看,他要把那个人憋死!
“姐们儿,嘿,前儿个我算了一卦。虽然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算出来的,毕竟宝宝也忘了一些事情(?w?)。但是总之就是算出来了,姐们儿,咱有希望了!”
秦微说到这里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抓着权宴的肩膀,“姐们儿!咱能回家了!!!”
听到这里,权宴这才缓缓的扭头看着他的眼睛,“怎么回。”
秦微松开她,讪讪的挠脑袋,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就那什么,”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她隆起的肚子上,“这个,它,你带不回去的。”
她眼角一湿,张开嘴,嗓子却再也发不出半点声音。
“贺至属于这个时空,阳城权氏的阿宴也是这个时空的人,它是这个年代的产物。你无法通过自己的精神意识,带走这个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