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寺庙,宁宝祺就爱上了发呆,有时候会一坐就是大半天,玉书他们也习惯了,说了要紧的话,该做的事打理好,该怎样就怎样。
宝祺总是犹豫,一方面想将退婚的文书交给奴仆带回去,她娘亲会处理,可又不放心,打定主意,等七叔他们来了,让他们带信回去,若娘亲能亲自来一趟,更稳妥。
宗室来进香,会是谁?自己能做些什么呢?
宁世昀夫妻七月十八一大早出发,天蒙蒙亮已经赶到了同兴寺。
“天气凉爽,空气清新,你看,我们多顺利,瑾儿啊,就是多思多虑坏了身子。”
王氏月白色的衣裙,轻便舒爽,精致清新,尤妈妈将她扶下马来,她没有疲色,相反兴致勃勃的,气色很好。
王氏在心底暗自感叹,依佧的手段甚是惊人,也没有什么痛苦,让她的身子如同二十来岁,而且这种年轻的感觉越发明晰,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知客僧迎上来,唱喏,带他们前去上香。
“同兴寺,我倒是很少来,特别是上次瑾儿出事,虽然不能怪寺庙,但还是忍不住迁怒。”王氏手里捏着一把团扇,轻轻地摇,其实并不热,摇动间更添几分韵致。
宁世昀抬手想摸摸她的脸,猛地省起在寺里呢,改为替她理了理耳边碎发:“纤纤怎地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年轻了?勾得为夫魂不守舍的。”
“啐,庄重些,在寺庙里呢。其实,是依佧替我去了旧疾,没病没痛,精神自然好了。诶,你看,那像不像宝祺?”
宁宝祺得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七叔、七婶,祺儿给你们问安。”
“乖,安呐。祺儿在这里如何?清减了。别想那么多,待风声过了,会好的。”
王氏怜惜起宝祺,只觉这种事宝祺是受害者,却被送到寺庙受罚,实在没道理。
身为侯爷侯夫人,该硬就得硬,护不住孩子,算什么好爹娘?还是有爵位的人呢。
“谢谢七婶关心,祺儿没事,祺儿也相信会过去的。”
“嗯,精神倒是还好。”
“祺儿每日会去爬后山,从银沙泉到石崖洞,虽然又热又累,可身体越来越好,就是素斋,也得吃上两碗呢。”
王氏觉得宝祺变了,以前在她跟前可没有那么多的话。
“好,这样就好。身体养好了,才能等待合适的机会。”
他们一起到各殿上香,王氏还捐了不少的香油钱,宁宝祺没说话,可她眼底的惊色掩不住,她想不到七房居然如此大的手笔。
她算了算,这样那样的费用加起来,整整五千两。
所以,对于七房,他们从未了解过。
所以,七婶才有底气与祖母对着干,七叔的官位才能步步高升?
所以,才有足够的钱财暗地里请严师教导,宝昕宝玥姐妹才能有足够的见识,行为处事自然比一般庶房姑娘大气?
春荻夏锦紧跟着王氏,尤妈妈到斋堂问斋菜,还得多准备一份,打算带些回去呢。
宁宝祺一改往日的清高,乖顺地陪着王氏四处转,最后选定了竹荫下饮茶用点心纳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