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陶玉京出生时便克死了母亲,后来又早早丧父,现在更是影响了咱们大真的国运。陛下,此人万万留不得。”
前首之上,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冷眼瞥向他,傲然地说道:“我早知道这人一股酸儒之气,不堪重任,是父皇偏说他是难得一遇的大才,并非是我对他有所偏见,可是从我跟他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确实是名不副实。”
而高位上坐着的穿着明黄龙袍的人,只疲惫地坐在龙椅之上,曾经为他亲自提笔的手微微颤抖。
他想要为自己辩解,想说自己并没有接触什么巫术,更没有诅咒皇上,可是这群人却分明不给他留一点间隙,他知道自己辩白也是无用的,因为根本没有人相信他。
他被火焰吞噬,笼罩在片片阴影之下。
陶玉京猛地惊醒坐起来,被梦魇后的心悸压抑得他大口大口地喘气,直到背后有凉意传来,他才知道自己汗湿了一大片。这是他从前的二十年经常做的梦,当年朝堂上的那一幕如挥之不去的魅影一般,笼罩在他孤身在外的寒夜之中。本来穿到七哥身体的这两日已经没有再做过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又会梦见。
陶玉京扶了扶额头,心想,许是因为快要进京的缘故吧。
他重新倒在床上,看着窗外一片漆黑,对于未知的迷茫让他短暂地有些心慌,不知道这一次,他能斗得过林立诚吗?
翌日一大早,岳起和十一等人就敲响了陶玉京的房门。
陶玉京一晚上也没怎么睡好,穿好衣服打开门,看见岳起他们已经整装待发了。
“这么快。”陶玉京微微有些惊讶。
岳起解释道:“盛公子说他的人已经在五里外接应了,为了防止金枝派人来找麻烦,我们需得早动身才是。七哥,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正好,我也收拾好了,我们一路出去吧。”陶玉京进门把昨晚提前收拾好的包裹拿出来。
天还尚早,晨光熹微,空中还飘着一丝露气。
“本来昨夜我们就防范着有人半夜闯进宅子,但似乎没有动静,我想以金枝的性格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只恐怕准备着后手,你自己一个人出门,一定要小心。”在路口分别的时候,岳起不放心地交代道。
陶玉京知道,岳起是担心他现在是一个失忆的状态,独自一人去京城恐怕出什么事,但其实相比于惠川而言,京城才是他熟悉的地方。他知道岳起总是担负起照顾他人的角色,对于自己却考虑得很少,宽慰他道:“放心吧,九弟,我不会有事的,照顾好自己还有兄弟们,等我回来找你们。”
十一一副要哭又拼命忍住的表情:“是啊七哥,你一个人我们还真是不放心,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这么久的兄弟了,一直都是你罩着我们,现在你有事我们怎么能让你独自去面对。”
“要不我跟着七哥去吧。”
“还是我去吧。”
陶玉京回绝了他们的好意:“我知道兄弟们都是担心我,但是这是我自己的事,而且如果咱们人太多了的话,目标太大,容易引起金枝的人的注意,你们就跟着九哥,好好在盛公子那里办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