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陛下的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另本王佩服。”
此时,梅竹雪已经从台子上走下来回到他们的身边,听到龙政飞这么说时也不谦让的承认,“那是自然,楚景远这个皇帝可不是当假的,自然手底下的人各个都很有能耐了,王爷也别嫌我不懂谦虚,我只不过是在说事实而已。”
见梅竹雪一直袒护自己,楚景远心里的暖意更明显起来,眼神里的温柔也难得的没有掩饰下去,注意到这一点的龙依隐忍着心中的怒意,手里的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然而龙政飞却找到了合适的契机说出自己的想法,“考虑到这里的情况,本王原本想带龙依回去,不过现在看来,他在这里或许会有更多收获也说不定,皇帝陛下身边还有很多值得他学习的人和事呢,有这姑娘在,本王也就放心了。”
放心?
他这说的是什么虚伪的话啊。
梅竹雪嘴里的糕点差点因他这话喷出来,值得学习?这话说的可真好听,撇撇嘴,梅竹雪心里暗叹,那分明是在要龙依好好盯住她,拜托,能不能不要把她当情敌看待,自己都没说要跟你们抢楚景远呢。
喝着杏仁茶的梅竹雪又险些呛到,她为自己会有最后那样的想法感到吃惊,抢楚景远?她何时把这人看成是自己的了,不能因为之前有过几次动心就情不知所以。
这想法真可怕,要赶快摒除才行。
自顾自的摇着头的梅竹雪并没有注意到周围几个人凝视她的视线,尤其身边楚景远那意味深明的笑眼。
宴会后来是怎么结束的,梅竹雪已经记不清楚,这天蒙蒙亮的时候睁开眼,只觉得头晕的严重,睡的地方是自己的芳霄阁,那一套华衫整齐的摆放在床边,隐约能听见窗外鸟叫的声音,梅竹雪试图想撑起身子,却感觉特别的无力,浑身如同被绳子紧紧的捆绑后松懈下来的感觉。
“呼……看来昨天真是喝多了,谁送自己回来的都不记得。”
“那还真是可惜,朕本来还想听你说一声谢谢。”
自言自语却被别人接过话,这其实不算什么大惊小怪的事情,可此时却足以让梅竹雪惊吓的腾地一下坐起来,又由于冲劲过猛,头上的晕眩更明显起来,捂着脑袋侧头望去,只见楚景远竟惬意的坐在圆桌旁吃着她桌上的铜锣烧,侧眸凝视她意外的表情。
“你,你,你……”
“朕如何?”
“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本来想问你怎么会在这里,可显然若这么问的话,对方一定会回答,“是来看你的”,这种问了等于白问的问题,自己还是省点力气的好。
吃掉手里的半块糕点,意犹未尽的又拿起一块那卖相看起来很普通的铜锣烧,楚景远故作思索般考虑着回答,“恩……是啊,朕何时来的呢?该从昨晚送你回房间那时算起,还是从朕同恭亲王狩猎回来算起呢?”
“……等等,等等,那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你昨晚一直在这。”这不可能啊,自己怎么对这一点印象都没有,最后的印象里只有想要搜寻谁对那核桃酥感兴趣,好确定桃瑛喜欢的那个男子身份,再然后是和龙依较劲,对着拼酒的印象,记忆到这里都还清晰……难道她真是被这人亲自送回来的?
视线再次落在那套衣装上,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只有一层里衣,这不对啊,昨天换衣服时,里面明明只剩那种叫什么诃子的内衣,怎么现在变成这白绢衫子了。
连忙用被子盖住身体,惊恐的回视仍然悠然的楚景远,“你……”
明白梅竹雪的意思,楚景远苦笑道,“不要把朕看成是什么色胚流氓,你的衣服是叫宫女给换好的,放心,朕若真想动你,岂会让你处于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那种无趣的事情,朕不会做的。”
看着满脸故作遗憾的楚景远,梅竹雪忽然觉得那话里的意思像是,若真那样也会让那种事成为自己抹不去的回忆一般,不论是美好的还是恶梦般的。这男人,还真那么想过啊。
“……唉,看来昨日发生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亏朕还期待着你晚宴时去做那些全鹅宴,没想到你竟醉到不省人事直到现在。”
“呃……这,这样啊。”天,先不去管这家伙是否真动过歪脑筋,自己竟然会喝得烂醉如泥,都怪那时太和龙依较劲了,否则也不会演变成这样,“龙依呢?他难道没事?”
见她还有精神关心别人,应该是没什么大碍,楚景远放心下来,点点头,“恩,龙依自小在苍雪,对于这里的酒已经习惯了,倒是你,朕记得巴娥说你酒量甚好,怎么昨日才几杯就已经不行了。如此还偏偏要同龙依较劲,可真是意气用事。”
糟糕,这擅不擅长饮酒自己可模仿不来,要怎么糊弄过去……
发觉梅竹雪面露难色,楚景远倒是替她找起理由来,“是恭亲王的话影响到你了?你也别怪他,他虽话含讽刺,可那也是想为龙依争得颜面,是朕没有好好待他,才会让他们矛头都指向你。”
“呵呵,是哦,他们明显就是乱找敌人,我明明就是个做菜的厨子,竟然还觉得我跟你有什么,都是你昨天让桃瑛她们把我打扮成那样,才更让他们误会。”
对于梅竹雪的怪责楚景远没有丝毫要反驳的意思,这却让一直埋怨的梅竹雪有些不好意思,他此时的安静仿佛融进了空气当中,又与之前看到的气质不同。
楚景远,你知不知道,你的思绪藏的太深,面上却又如此千变万化,使得我也跟着牵动着,有种无法自拔的感觉。
“对了,我昨天……没有闹出什么笑话吧?”试图不去在意那方面的事情,梅竹雪恍然想到自己酒后的状态,试探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