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三。
在不知不觉中,辽国派出半圣世家读书人率领辽国学子,前来苏州进行龙舟战的消息传扬开来,瞬间成了最为热议的对象。
原本迎战辽国龙舟战队的名单已经确认好,可一些举人在听说辽国派出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带队前来,迅速以抱病为由辞去了龙舟战的名额。
此举引起了许多读书人的不满,此战关系着云国荣辱,哪怕是没有获胜的把握,也不能当一个逃兵。
临阵脱逃,将会背负更大的骂名。
可那些举人却认为,被别人辱骂几句,总比被辽国学子击碎文胆要强吧?
而有了这些举人的带头,也让其他一些举人蠢蠢欲动。
还没有开始龙舟战,云国的读书人就已经动摇了信念。
虽说有少部分举人临时退出,但大多数举人依旧选择应战辽国学子,哪怕冒着文胆碎裂的危险,也要维护云国的尊严和荣誉。
而就在此时,纪长安又以文宗世家的名义发布文章,先是进行了一波自我道歉,称作为文宗世家的读书人,理应毫不犹豫带领苏州举人迎战辽国的龙舟战队,但是为了大局考虑,又不得不将这名额和领队的位置让与杜宁,心里很是惭愧。
道歉完毕以后,纪长安开始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对那些临阵脱逃的举人指指点点。
文章的最后,又对杜宁进行了一波称赞,说是杜宁明知道辽国派出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前来龙舟战,杜宁都没有分毫的畏惧,更没有在这个时候退缩,简直就是苏州读书人学习的榜样。
苏州文院。
秀才一班外的凉亭里。
“你们看到纪长安在《苏州文报》上面发布的文章没有?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他自己都不敢与辽国学子龙舟战,却把其他人骂了个狗血淋头。”
“难怪纪长安会不敢与辽国学子龙舟战,只怕早就知道辽国派了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前来,所以就将这个名额强加在了杜公子的头上。”
“什么文宗世家子弟,我呸!老子看不起他!”
“纪长安肯定是担心杜公子也会向其他举人一样被辽国的半圣世家吓唬到,所以才会在《苏州文报》上过分的称赞杜公子,如此一来,杜公子就不能像那些举人学子一样借口弃战。”
“好手段!纪长安真是好手段啊!他简直步步紧逼,丝毫就没有给杜公子任何喘息的机会,是要将他置于死地啊!”
众学子义愤填膺,简直是被纪长安的捧杀手法给恶心到了。
罗文轩脸色很是难看,对杜宁说道:“杜公子,你中计了!原来辽国派出了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前来与我们龙舟战,半圣世家不仅在文坛拥有极高的地位,且具有一定的特权,他们修炼儒道的条件会比常人更好,而且这一次辽国是为了创造十五年连胜的最高纪录而来,如此来看,辽国对于今年的胜利势在必得啊!”
“现在举人班里已经有人抱病不出,他们并不是担心会输给半圣世家的读书人,而是害怕有文胆撞裂的危险,所以宁愿临阵脱逃背负骂名,也要保住自己的文胆,如此这对我们苏州学子来说,压力反而更大了!”
杜宁脸色微变,迅速恢复如常,从容道:“既然是来自辽国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其儒道修为肯定不容小觑,看来这场龙舟战,将有可能比这十四年来的任何一场龙舟战还要激烈。”
罗文轩焦急道:“现在可怎么办?杜公子已经被叶先生批准为领队,如果杜公子也弃战的话,那今年这场龙舟战都不用比了,苏州直接可以宣布投降,可对方派来的是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就算杜公子的文胆和才气力量远胜常人,只怕也……”
“龙舟尚未开战,罗兄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输?”杜宁反问道。
罗文轩见杜宁毫无惧色,惊讶道:“难道你还坚持与辽国学子对战?你就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失败吗?对方可是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啊!”
“与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对战,输了虽败犹荣,只要能为国争光,哪怕冒着文胆破碎的风险也无怨无悔,就算是别人在背后辱骂我,我也可以挺直腰杆的做人,无惧世人的谩骂。”
杜宁昂首挺胸,大声道:“头可断,血可流,读书人的脊梁不能弯,总而言之,这场龙舟州战若是会输,我要战,若是能赢,我更要战,绝不能辱没了云国读书人的气节!”
众学子听得此言,无不肃然起敬。
“没想到杜公子竟有如此寒门傲骨,我却在一边说风凉话,实在惭愧啊,连杜公子都能为云国赴汤蹈火,那些临阵脱逃的举人学子简直是苏州文院的耻辱,只恨我不是举人没有文胆,不然也能随杜公子上阵并肩作战。”
罗文轩对杜宁一拱手,说道:“既然杜公子坚持要战,无论如何,我们也要全力支持你,龙舟战那一天,我要亲自为你摇旗呐喊,即便你最后落败,我也会竭尽全力维护你的文名,谁敢说你半句坏话,如同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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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负责为杜公子举牌,我要让辽国学子都记住杜公子的名字,我们不能与杜公子上阵,但我们可以给予你应有的支持!”
“杜公子只管专心备战,其他的事情我们会替你处理。”
杜宁看着这些人,郑重点头。
“诸位放心,我们不会输的!”
不远处,正有一名大儒注视着这里,而凉亭里的学子却丝毫没有察觉。
此人正是叶惊鸿。
叶惊鸿本是来寻杜宁,告诉他龙舟战的最强对手是来自辽国半圣世家的读书人,希望杜宁能够知难而退,毕竟杜宁资质极好,于情于理,叶惊鸿都不希望杜宁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