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开始也以为,我百般纠缠,只是因为你逃走了我不甘心而已,可是那天你说完那些话之后,我思考了很久,我约会你,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确是喜欢上你了,我原本是要把录像带给你的,它就放在我的口袋里,我不想用它来成为得到爱情的武器,我原本是想真心和你开始的”他的声音像是忽然哽住了般,发不出来。
郁小北心里很不是滋味,瞧见他颤抖而苍白的唇,她闭了闭眼:“别说了。”
稳了稳心神,文森特继续说:“我已经没有机会再说了,你也不用费心给我清理伤口了,明天你就不会再见到我了。”
“你不该对我做那样的事。”她的动作没有停,声音却越发的冷,“原本你我都会好好的,在岛上发生的一切我都会忘记,你还是你的伯爵,我也还是我,你不应该追来中国,不应该做那种事。”
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她终于还是把最后一句话吐了出来:“就是因为那两件事,我,永远都不可能爱上你。所以,今晚也永远不会是你所谓的开始。”
他眨了眨被汗水浸湿的眼,手术台的灯光太过刺眼,以至于郁小北的脸在他眼里显得模糊不清,他苦涩一笑,屈一屈僵硬的手指,终于还是卸下了属于伯爵的骄傲:“苏小北,如果没有那两件事,你会不会”
“不会”郁小北立刻回答,断绝他最后的念想,“我的心自始至终都只给过苏莫一个人,所以,很抱歉,即使没有那两件事我也不会爱上你。”。
话音刚落,门就被撞开,郁小北一侧脸便瞧见跌倒在地一脸尴尬的容岩,这家伙显然不知道已经偷听了好久,瞧见郁小北杀死人的目光,立刻讪笑着说:“呵呵,我这是不小心跌倒了。
”
郁小北瞪他一眼,随即看向他身后的苏莫,他的眸子是深深的暗紫,温情在眼底浓得化不开。
“只给过我一个?”苏莫一挑眉,露出她所熟悉的邪魅笑容。
虽然这张脸看了这么久,可是每当面对他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脸红,目光闪躲着不敢直视他。沉默了片刻,她还是抬起眼,认真地说:“放过他吧。”
原本还绚烂在唇边的笑容一瞬间凝固了,苏莫不悦地问:“为什么?”
“饶他一命吧。”她说不出原因,却依旧坚持着,纵使他有千般错,她也还是觉得虐-杀掉他太过残忍。
容岩从地上爬起来,耸耸肩:“我们小北就是好心。”一边说着,一边回眸看向手术台上沉默不语的人,文森特心里一定很开心吧,毕竟喜欢的人替他求情。
苏莫紧绷着唇,似乎在思索着她的话,良久之后,久到郁小北以为他快要发飙的时候,他却忽然将手掌附在她的脑袋上,似是叹气般地说:“好,我答应你。”
“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郁小北见他应下了,便放宽了心,又看一眼手术台上闭口不言的文森特,转身下楼。
手术室里,苏莫静默了好久,才对容岩说:“给他洗脑。”
“不折磨了?”容岩惋惜地看着那一排还没实验过的药,在得到对方肯定的眼神后,终于妥协地开始进行洗脑手术。
文森特猛然间挣扎起来:“你不如杀了我”
“我倒是想,可是小北都开口替你求情了,那我就留你一条贱命”苏莫扼住他的喉,看着曾经在他面前傲慢到连一个正眼都不给他的伯爵,此刻他的狼狈是最好的战利品。
“放心吧,一觉醒来,你就什么痛苦也没有了,完全是一个崭新的人生。”容岩将针头埋进他的血管里,看着麻醉剂一点一点地进入他的身体里,文森特彻底绝望,他狂暴如狮子般地冲着苏莫咆哮:“苏莫,你一定会后悔”
“安静地闭上眼吧。”苏莫抱着胳膊,冷眼看他。
文森特在惨白的灯光下缓缓阖上了眼睛
一个月后。
初秋的午后,郁小北一个人吃完午饭便去玫瑰园散步,阳光如瀑布般流泻而下,将玫瑰园里血红的玫瑰映照得格外动人。
玫瑰园的中央,在苏夜架的秋千旁,又重新支起了一架秋千,那是苏莫不久前给她做的,同当初送她的那个一模一样。
她满心欢喜地坐上去,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自从那一夜后,她的生活再没有文森特的打扰,变得幸福而平和,问起文森特的事,他们也没有和她多说,只是每天能够从电视和网络上瞧见文氏被沃萨奇瑟合并的消息,也能够瞧见文森特依旧冰冷的脸在屏幕上闪现,只不过她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原来的文森特,应该是易容后的苏莫吧。
每一次她都会坐在电脑前一遍一遍地看着苏莫如何扮演着文森特,看着看着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笑。
其实这样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阳光刺眼地微笑着,风拂在脸上,暖暖的。郁小北正神游着,忽然听见身后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警觉地向后看去——
层层叠叠的玫瑰花间,一张英俊得让人惊艳的脸,阳光将他的皮肤衬得苍白,也将他的蓝色眸子染得更加澄澈,对方穿着别墅里男仆的服装,白色衬衫下,是他略带惶恐的表情。
还没待郁小北反应过来,对方便结结巴巴地道歉:“小姐,对不起,打扰到您了。”说完,便慌慌张张地抱着手里的东西往另一个方向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