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不是没见过裸男,可眼前这个人不是苏莫,不是苏夜,而是一个与她有着深仇大恨的陌生男人,冷不丁瞧见了对方的**,她羞得头皮发麻。
文森特却发出一声轻笑,见到她窘迫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悦,不过费力公爵还在等着他,便也没有再逗她,穿好衣服就出去了。
她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不知道是该回去她的房间,还是等着文森特回来继续伺候他。
她踱步出了浴室,走到沙发边坐下,屋子的西侧是一个巨大的书桌,桌上的灯还亮着,上面堆着很多资料,还有……钥匙
她的瞳孔骤然缩紧,因为紧张,腿肚子有些打哆嗦,返回浴室里取了一块香皂,她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将那一串钥匙挨个挨个地在香皂上摁出印子,心慌意乱地收好了香皂,她也不管那个恶魔伯爵是不是还要叫她伺候他,便匆忙离去。
她努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门,还特意上了锁,这才从袖子里抽出那块香皂,虽然不知道那串钥匙是做什么的,但跟在他身边总归是会知道的,也许这里面就有一把钥匙能帮助她复仇,然后顺利逃走。
兴奋了一夜,直到天蒙蒙亮她才睡去,不过还没睡上一小时就被恼人的敲门声给吵醒了。
顶着黑眼圈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瞧见几个女仆,手里拿着礼服和首饰便冲了进来,折腾了半天她才知道又要去参加什么酒会。
这上流社会就是不一样,隔三差五的就来一个舞会酒会,吃吃喝喝,好不享受。
不过,她似乎忘了,她也是上流社会的一份子,只不过她当得也太不尽职了,舞会什么的,全然交给了苏夜处理,她只是露个面,跳支舞便了事,所以到现在她都无法在舞会上游刃有余。
她连早饭都还没吃就被送去了船上,尊贵的伯爵大人已经等在那里了,瞧见她来了,便吩咐人开船。
悠闲地坐在船舱里享用着美食,全然没有邀请郁小北一起吃的意思,那是自然的,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奴隶,只不过太过有趣带在身边罢了,郁小北也没指望他会把她当成人一样对待。
饿着肚子到了酒会现场,又是金碧辉煌的酒店,不过在看见名字的一刹那,郁小北只觉得浑身一震,那上面明明白白地用英文写着——
沃萨奇瑟酒店
她的眼眶霎时间就红了,吸了吸鼻子,不想被文森特发现异样。
文森特在瞧见酒店名字的时候也是微微一皱眉,偏头看了看身侧的女人,却瞧见她垂下的头,耳环上的钻石晃花了他的眼。
熟悉的格局和布置,郁小北赶紧灌下几杯酒使自己镇定下来,不过她的手还是一直不停地颤抖着。
不知道现在这家酒店的主人究竟变成了谁,爸爸努力了一辈子的心血就这样易主了,她只觉得心中悲凉。
文森特在不远处和几个外国人交谈着,郁小北语言不通,即使会英语也还是听不懂那些老外说得飞快的话,便专注于精致的食物上。
耀眼的光照在她身上,晕出一圈温柔的光,使她看起来像是来自画中的女子。
这时,二楼的一间房里走出来两个人,皆是金棕色头发,满脸的络腮胡,其中一个还带着难看的莫镜。
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容的苏夜和苏莫。
这次酒会能够在这里办也是请人帮忙了的,自从杀了犹美嘉之后,他们在欧洲的生意便收到了影响,不过凭着沃萨奇瑟多年的良好口碑,并没有对他们造成多大的冲击。
这次他们易容,为的是不被文森特看出来,他们才能更好的接近他,从而救出小北。
两人顺着长廊往下走,就在快要走到尽头的时候,苏夜忽然顿住了脚步,霎时间激动得难以自持——
小北。
“怎么了?”苏莫察觉到他的停顿,也止住了脚步。
“小北在这里。”苏夜声线颤抖,双拳紧紧捏着,骨节分明。
苏莫虽然看不见,心脏也是猛然一顿,朝着下面望去,一片漆黑中,某一处便是她
“文森特呢?”苏莫提醒他搜寻文森特的踪影,苏夜在离郁小北不远的地方瞧见了与另几个欧洲人举杯的金发男人。
如果要带走郁小北就必须先将她引到角落来,然后趁着文森特不注意的时候再将她带离,而且还不能暴露了他们的身份。
这使得任务又艰巨了几分。
苏夜深深吸进一口气,准备不动声色地挨近郁小北身边。
还在伤感的郁小北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悼念了许久的两个男人正和她站在同一个地方,呼吸着同样的空气。
填饱了肚子,她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文森特,他恰好也回眸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满意她没有企图逃走,于是又转开眼,继续和那帮人交谈。
郁小北举目四望,觉得无聊,便缩到角落里,她不喜欢那些人打探的眼神。
苏夜一步步走向他心爱的女人,他走得那样小心而虔诚,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脚步太响,会惊扰到她,他害怕这只是一个梦,一个美丽的幻觉。
就在他距离她三步之遥的时候,文森特却忽然走过来了,他垂眼看着这个乖巧的奴隶,不过现在她的身份是他的未婚妻,所以他需要表现出适当的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