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对方泼了一脸的酒。
酒水进了眼睛里,辣得我完全睁不开,所以我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的,我只感觉我的头猛然一痛,紧接着就听见了酒瓶子破碎的声音。
重击之后,我整个人都懵了,头晕晕的,很疼,脸上不断地有液体往下流,我不知道是刚刚泼在我脸上的酒水还是血,亦或者是酒水里混着血。
这个状况来得太突然了,我完全没有反应,只能双手抱头,捂住刚刚被打的位置,半蜷缩着身体,紧闭双眼,紧皱眉头,嘴里却大声地喊着救命。
因为酒吧里的音乐声实在太嘈杂了,我们又坐在角落里,高背沙发遮挡住了很多人的视线,即便我大声地呼救,一时半会也很难被人发现。
我刚喊了两声,突然感觉到头发被人用手狠狠地抓住了,然后抓着我的头就往桌面上撞,我赶忙用双手护住额头,但这么做除了能起到缓冲作用又有什么用,额头和双手的手背她撞得生疼。
酒精加上撞击,我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好用了,人也晕沉沉的,随时都可能昏迷过去。
“你们这群不要脸的婊子!你们他妈的不就是靠男人赚钱的吗,装什么清高!老子没钱怎么了!老子再没钱,每一分都赚得干干净净的!那些有钱的富二代了不起吗?他不就是想花点钱睡你吗!哪里比得上我对你的真心!你为什么跟他走!为什么!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没用!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省吃俭用连房子都买好了,你居然跟别的男人跑了!你这个该死的女人!该死的女人!该死!”
尽管晕晕沉沉,尽管音乐嘈杂,可我耳朵里不断地传进来男人的激动的谩骂声,每一句话我都听得很清楚。
看来,这是一个受了伤,受了刺激的软弱男人。
他没有将自己所受到的屈辱化作前行的动力,而是空有一腔怨气,发泄在了其他的不相干的女人身上。
比如说,我……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不清了,最后终于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是一件好事,可以让身上所有的疼痛和不适都无法传达过来。
我不知道我昏迷了多久,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有些刺眼,鼻息中闻到的全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我刚要起身,头部就传来强烈的疼痛感,我强忍着下了床,推开病房门,发现红姐正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百无聊赖地玩着手里的手机。
“红姐……”我走了过去。
红姐听到我喊她,便抬起头来,一双冷淡的眸子在我的身上打量了下,然后站起身来,看着我,不悦地斥责我道:“你是哑巴吗?收到伤害的时候为什么不喊人!你以为站在四周的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
“我,我喊了……”我捂着头,看着红姐,解释道。因为头还很晕,所以感觉此时的自己有气无力的。
“喊的比猫叫声还小!谁听得见!”红姐的脾气一向不是很好,但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倒是觉得她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虽然嘴上总是骂着我们,但她也是真的很关心我们这群姐妹。
“事情太突然了……”我原本想好好解释下,可是仔细又想想,真没必要再解释什么了。
“以后像那种一看就是因为比不上别人,所以自己女人跟别人跑了的,来这里买醉的穷屌丝别搭理!他们不光仇富,还仇视女人,你去找他喝酒,你不自寻死路吗!”红姐狠狠地教训了我一顿,态度也终于缓和了下来,“你头上的伤检查过了,有点轻微脑震荡,剩下的就都是皮外伤了。”
“姐姐红姐,医药费我会还给你的。”我认真地说道。
“滚蛋。”红姐白了我一眼,“红姐我还不在乎那点钱。”
“既然你醒了,我就先回去了。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吧,住院费我已经交完了,明天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换药。”
红姐交代完,便不耐烦地急匆匆地走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便跟了过去。
红姐走的速度很快,出了大门口后,便摸出一支烟来,狠狠地吸了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