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少平这个人,就好似是一根儿蜡烛,没人点它的时候,它是不会亮的。
而一经点燃,那就是“蜡炬成灰泪始干”,非得烧成了灰烬,才能熄灭。
这一刻,乌原冲已把段少平骨子里的疯血点燃了。
他要么死,要么不能动,否则,今儿个乌原冲是不会安然离开的。
当一个人在逗猫逗狗时,突然发现这只猫变成了虎,这只狗变成狼,会是什么感觉?
当乌原冲看到段少平那原本坚定温和的双眸,在看到四季剑被污泥浆洗后,突然盯向了他,且变的有如千年寒冰一般冷酷,如正待扑食的饿虎一般残忍。
他不由地一阵心颤,下意识地倒退了几步,手中的泥盆子也不听使唤地“啪嗒!——”一声,滑落到了地上。
他平时惯用的恐吓的话,此时此刻,竟一句都说不出来。
“嗖!——”
在场除了罗攀,大概没有第二个人看清楚,仅剩一成功力的段少平是怎么动的。
所有人眼中,只觉的剑光那么一闪,段少平就飞了出去,御剑术,失传已久的御剑术!
“哇!——”
众人惊呼声中,乌原冲已被段少平隔空剃成了一个大光头,一头青丝,飘飘洒洒地落了一地,竟别有一番诡异的美感。
段少平跟乌原冲之间,还隔着先前那五个壮汉,不过,他不在乎,大步往前走着。
其实,若非他心存善念,不想伤及无辜,此时乌原冲失去的,可不止是那一点点头发了。
洪琪相信,若无那五个壮汉隔在中间,碍手碍脚,方才乌原冲的下场,一定比先前以同样的方式招惹了段少平的那二十七个人,好不了多少。
毕竟,没有凡人能承受的住段少平接连不断的杀招儿。
原来,这就是段少平的底线,一个谁都不能碰的底线。
那五个壮汉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的主子已被欺身上前的段少平,踹飞到了十米外。
这五人护(为)主(了)心(银)切(子),忙抢身上前,格挡在乌原冲跟段少平之间,并叫嚷着:“你、你站住!——”
其实,本不需说出这句废话的,按照从前的惯例,有人胆敢对他们的小主子起歹念,他们就会冲上前去,默契地摆开五虎猎羊阵,直接将那人困死,斗死。
这五个人,就是乌赖从骁骑城花重金雇来保护他小儿子的“西山五虎”。
然而,五虎中的老大一见段少平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和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惊人气势,就不自觉地说出了这样一句废话。
二十多年的江湖经验告诉他,一定不要跟这种人交手。
但,如今的身份又在提醒着他,以后还想在这行混下去,还想吃“保镖”这碗饭的话,就必须拦住眼前这个可怕的年轻人。
然而,段少平是三岁小儿吗?显然不是。
那么,段少平会听了他的话,“站住”吗?更加不会。
“滚!——”
只听段少平暴喝一声,震的在场的大多数人,包括那“西山五虎”在内,都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只剩下一成功力的段少平,欲要伤敌一千,还须自损八百。
本来头上、身上已结了痂,不怎么流血的伤口,被他这么一震,又开始滴血。
他这个样子,真像是从地府中逃出来复仇的厉鬼。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