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雪下得异常之大,外头的温度比屋内要低上很多很多,他就这样站在屋外看着她,但是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仿佛只要看着她就是终都是温暖的。
过了许久许久,龙亦雪才抬起头来,天已经很晚了,她不自觉得看了看门外,南客立刻躲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但是他清楚地知道,此时此刻他不想被她发现自己在偷偷的看着她。
南客的速度极快,龙亦雪并没有看见他,一开始她以为是一阵清风吹过,但是很快她就发现门边有一节露出的衣袍。聪明如她,又怎么会猜不出来这个衣袍是属于谁的?但是她不去说,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不必戳破。
龙亦雪放下手中的秀样,走回了内殿,天色已晚,她也想早些休息了。
南客看见她的背影,心中亦是惆怅,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让他觉得十分陌生。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南客觉得自己病了,于是把白岐请到自己的寝宫。
“你哪里不舒服?说说看。”白岐左看右看,南客并不像有病的样子。
“最近我心里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无从考究,但是一直在我心里挥之不去,十分奇怪……我感觉这样的我都不像是我了。”南客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你这是心病,需要心药医。怎么会突然这样?我以前可从没听你有这样的疑虑啊。”白岐看着南客,你他对他的了解,他从来不会有这么烦闷的时刻,除非是为了一个女人。
“你还记得我刚娶的王后吗?她长得跟莲华真的很像……其实每一次我都想整她……但是每一次我都下不了手。我总是觉得,或许是因为她跟莲华长得太像了吧,我没有办法对莲华的脸下手。”南客说道:“他虽然跟莲华长得很像,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莲华十分在意我,可是她似乎对我……我觉得她将我视若空气。”
“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性格啊。你从来都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你可是南客,南客怎么会在一个女人的想法呢?如果你喜欢她,直接占为己有便是,反正她是你的王后,你无论做什么别人都不会说你什么的。”白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南客的神色。
“我喜欢她?我怎么会喜欢上她呢……她可是大月的公主……我怎么能喜欢上她呢……”
“可是你在意她,南客,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在意她。有可能是因为莲华那张脸。也有可能是因为她就是她。南客,你看清楚过你自己的心吗?”白岐问道。
“我不知道,可是她好像对我并不在意。”南客楞楞道。
“你对她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她怎么对你在意?”白岐反问道,南客虽然在政治上杀伐果断,但是对于儿女之情,他却是一窍不通。
“我对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南客疑问道。
“新婚之夜,你晾人家一晚上这件事情你应该还有映像吧。这和一个女子经历过这样的打击,都会一蹶不振,如今她没有一蹶不振,已然是最好了,你还指望她能够怎么对你吗?”白岐在他床边坐下,看着他道。
“我与她素未谋面,成亲也不过是一个幌子。我以为她跟我一样,我还以为她能够理解我……”南客低声道。
“你真的当她是一个圣人吗?没错,你们素未谋面,但是你完全可以做到跟她相敬如宾,就算你不跟她圆房,那天晚上你也应该好好陪伴在她身边。什么都没做你就走了,你知道你宫里的下人都怎么说她吗?说她刚嫁进来就失宠,这辈子不知道该怎么过呢,说她守活寡……啧啧啧,我做一个旁观者听到这些话,都觉得字字诛心呢!”白岐调侃着南客道。
“那她听到这些该有多难过……这些日子她都是怎么过来的?”南客听到白岐这么说,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了。
“有多难过,只有她自己心里才知道了,不过再难过,她不也过来了吗?怎么你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白岐看着这样的南客,心中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这一下子她总算可以对襄芸有所交代了。
“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南客想要弥补他对龙亦雪造成的伤害。
“解铃还需系铃人,你听没听过一句话,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白岐看着他笑道:“这病的药方我已经给你了,要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白岐说完便回去了,他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襄芸,有了这个消息,襄芸应该会高兴一点吧。
“芸儿!我这有个好消息你要不要听?”襄芸躺在卧榻上,一到冬天,她就有些萎靡不振,精神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