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就懂了。
“别寻死,别伤害自己,好不好?”
沈鸢灰白色的瞳孔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分不清心里什么情绪。
埋怨。。亦或者淡淡的心疼。
她苦涩地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看着床上蜷缩的一小团,傅宴眸子越发红了。
他哽咽着,嗓音嘶哑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对你做了那种事,恨我囚禁了你。”
沈鸢张了张唇,等他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那时你像丢垃圾一样,将我丢给了艾尔。坐在电击椅上,电流传遍了我全身,你离开后,他抽我手臂上的血,一管又一管,真的很疼很疼。”
傅宴顿了顿,继续说道
“但你知道吗?看着你离开的背影,我感觉心都要碎了,为什么,是你说希望我一辈子平安,也是你,将我迷晕,弃之敝履。”
沈鸢捂紧胸口,疼到全身颤抖。
傅宴说得没错,被艾尔抓走的前一天,自己甚至还在用甜言蜜语哄骗他。
望他平安,望他快乐。
可是他所有的不幸,难过,都是自己带给他的。
傅宴猩红的眼尾,挂着滚烫的泪水,滑落进唇间,又咸又苦
“我将你关在这里,甚至对你。。。。。”
后面的话,傅宴甚至没勇气说出口,他嘶哑着嗓音,目眦欲裂
“可是阿鸢,是你先骗我的啊。。。。。”
如果没有见过太阳,谁会惧怕寒冷。
傅宴这辈子,受过不少的背叛。
从前最信任的战友,为了活下去,将他的身份告诉给了边境亡徒。
他被关在满是蛇的水牢,手骨一点点敲掉,就连眼睛,也被灌入了热油。
如果不是身上不同寻常的血液,他早已死了无数次。
他无条件地信任沈鸢,甚至将自己的唯一秘密,也告诉了他。
血液自愈这件事,连周唐都不知道。
可是沈鸢,却转眼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艾尔。
躺在实验室冰凉的手术台上,感受一厘米粗的针管刺入皮肤,他几乎恨不得就此死去。
可是想到沈鸢,那个贪生怕死的小丧尸,他又不想死了。
他要狠狠报复她,将她压在床上,看她一遍遍求饶。
他要让她知道,背叛自己是最错误的决定。。。。
痛苦的回忆,傅宴闭上眼睛,将最后的骄傲与尊严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