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年射了几发,还不赖,同洋也打着玩,但是拼尽力气就是中不了气球中间的红心。两个人都瞧着合欢,合欢眯上眼睛,有模有样地端起枪,第一枪打偏了,但接下来连打了几枪,都枪枪命中。
“咦,”聂小年眉毛一挑,笑着说:“还不错喔。”
合欢得意的笑笑,计上心来,先使出了激将法:“我怎么觉得我比你厉害啊。”
“切,怎么可能”,聂小年一副“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的表情。
“那好,我们比一比,谁输了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合欢笃定地说。
聂小年嘴角轻扬,来到合欢身边,抓起另一支激光枪,说:“好。可是,是什么条件?”
合欢笑:“谁输了,就要付账,并且要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你这不是相当于没说?”聂小年一脸错愕。
“敢不敢?”合欢轻笑。
聂小年犹豫了一下,看着合欢得瑟的样子,似乎仔细思考了一下,眉开眼笑地说:“好。我已经都想好要求了。可不要输得太惨。”
合欢扬起手掌要与聂小年击掌为誓,聂小年高高地举起手,那是合欢穿上十厘米的高跟鞋也不可能够得着的高度,一脸得意的坏笑着地看着合欢气愤的模样,在合欢就要发作的时候,弯下腰来,俯视般地轻碰了合欢的手掌。
那样子,就像大人蹲下身子来,看小孩子眼睛的世界。
合欢并不生气,这还只是第一步呢。她稳稳地托起枪、右眼聚精会神地看着气球中心的红点,做好了十足的准备,正觉得要用“英姿飒爽”来形容自己恐怕再合适不过,忽然一直被忽略掉的同洋说:“姐,我觉得你肯定会输啦”。合欢的肩膀一抖,枪差点就掉下来,原本的英姿就成了一副怂样。聂小年也吃吃直笑,合欢重新收敛注意力,没等老板下令,自己率先打响了第一枪。
眼前只有一个又一个的红心,合欢再也没有想其它的,心里便只有红心。她也知道规律,只要将枪前面的十字架对准了红心,绝对不会差的。
“啪、啪、啪”,合欢在最后的几秒钟又解决了几个,引得一向最爱和自己抬杠的同洋都惊呼起来:“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聂小年的那面墙上明显比合欢多剩了一排,他也不恼,抓抓头发说:“好,我输了。不过你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了?”
秘诀就是:把每一个气球都看成洗得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毛的桃子,但这怎么能告诉聂小年呢?合欢轻笑:“这么重大的机密,岂能轻易告诉你?一般人自然是不告诉他的。”
聂小年愤愤不平地去付了钱就要离开,没想到老板拿了个蓝色海豚毛绒玩具,笑眯眯地交给聂小年。其实这种游戏,老板的成本很低,除非客人是个射击能手,一般情况下,根据比例来算,老板都是稳赚,并且落个买卖双方都称心。
合欢看着聂小年一脸不平的表情,打趣道:“这个挺配你的嘛,年年有余(鱼)呢。”
聂小年咬着下嘴唇看着手里这个毛茸茸的玩具,说:“得,你拿去吧。”说着便把这个战败的勋章扔给了合欢,又说:“你有什么要求?”
合欢梳理着手中的海豚柔软的毛绒,头也没有抬,说:“这个啊,想好了再告诉你。”
同洋不满地说:“姐,你怎么老是这么吞吞吐吐呢?”合欢转过身给他一记暴栗,在他额头上狠狠地弹了一下。
浩瀚人生,星罗棋布。长大后,合欢想,棋盘真是人生的一个写照,其实人生也就像是一局慢慢地去摆放的棋。每一句话,每一个诺言,都是一个未解的但终会影响结局的棋局上的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