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她一双大眼睛盯着自己,在等待答案,他转移话题:“你不是说我扛不动你吗?”
裴玉娇怔了怔,才明白他在说什么,惊喜道:“你给我骑……”
他一把捂住她的嘴:“进去说。”
两个走到内室,遣了丫环出去,将门一关,弄得一干下人以为他们要做羞人的事情,忙去厨房叮嘱多烧些水。虽然是初夏,可女人家是不能用冷水洗澡的,还得烧开了,调得不冷不热的稳当。
她想到要骑他脖子,比什么时候都兴奋,但又有点儿疑惑,该不是糊弄她的罢?可正想着呢,却见他蹲了下来。
她一颗心立时跳开了,轻声道:“我真能上来?”
“上来啊,快些。”他道。
听他催促,她忙跨了上去,可他一动,她就害怕了起来,小时候坐在父亲肩头,只觉得有意思,可现在自己长高长大了,怎么觉得那么吓人呢,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似的。她浑身一哆嗦,抱住他脑袋叫道:“不来了,我不骑了。”
可他要证明自己扛得动,猛地站起来,她吓得一声尖叫,夹紧了他的脖子,身子摇摇欲坠,他用两只手稳住她身体:“怕什么,腿放开些……”他都要透不过气来了,“你想要本王的命?”
她忙松开一点,脚趾都绷紧了,他把手递给她:“拿着。”
他的胳膊有力气,她扶着一下子就好了,坐直了身体,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巨人一样,站得高看得远,她咯咯笑道:“现在好了,你快些走两步。”
司徒修嘴角扯了扯,还真适应的快,却也真的走了,得意道:“怎么样,我扛得动你罢。”
“嗯,没想到相公的力气这么大!我以为会把你压得站不起来呢。”她由衷的夸奖,“真厉害呀,原来大人也能这样骑的,不过我真的不重吗?要是以前该好些,生了熙儿长了好多斤。”
“没事儿,再翻个倍本王也扛得动。”
他从东走到西,从西走到东,这一刻哪里像个清贵的冷面王爷,只是个急于向心爱的姑娘展示自己力度的少年。而她坐在他身上,就跟做梦似的,没想到有一日司徒修还能做这种事!竟然真让她骑脖子,她高兴坏了,拽一拽他头上玉冠,轻声道:“骑大马拉,驾!”
他的脸一下又沉了。
玩得会儿,将她放下来,他道:“这事儿不准告诉旁人,不然小心我罚你。”
相公要面子,不准他说,裴玉娇乖乖点头:“我保证不说,咱们现在去吃晚膳罢。”
他拉住她,脖颈间红红的,还残留着她大腿根摩擦的痕迹,刚才自己一番卖力,讨得她欢心,现在怎么也得要一些酬劳。伸手将她头上发簪拔去,拨弄她头发,他眸中闪着促狭的光:“礼尚往来,你骑过了,本王还没骑呢。”
裴玉娇委屈道:“我怎么扛得动你?”
这是要压死她啊。
“放心,我会教你的。”
伴随着他低沉的声音,难以抗力的力量,她一下被反压在了床上。
这回厨房的水也果真没有白烧。
折腾了半天出来,因比平日里用膳的时辰晚了好些,那饭菜都热过了,裴玉娇坐在桌边,想起刚才的事情,脸又忍不住发红,越发觉得他比上辈子好色,暗地里哼了哼,下回他再说什么让她骑,她都得掂量掂量,谁知道一会儿又让她怎么还呢。
反观司徒修,倒是觉得让她骑一次挺值的。
目光瞥过去,她似恼似羞,在烛光下分外动人,他嘴唇弯起来,给她夹了一筷子菜。
五月中旬,裴应鸿夫妇趁着休沐日去了一趟云县,马氏已经在那里待了半年,听说儿子儿媳来,她拉着裴应鸿的手又哭又骂,当初裴应鸿得胜回来,她本以为这个儿子立刻就会来看她的,谁料到几个月过去,什么反应都没有,除了儿媳会使人稍些东西,她怎么能不恨?可又怕裴孟坚,始终没胆子偷偷溜回去。
裴应鸿也知道自己有错,任由马氏骂了一通,才道:“娘,也不是儿子不想来看你,委实……”顿一顿,“罢了,娘已经受过苦,儿子话也不多说,等回去便要求祖父祖母的。”
“你祖父还不肯原谅我?”马氏叫道,“天地良心,我当初也只是去薛家坐了坐,并没有说一定要与薛家结亲,我这还不是希望你妹妹嫁得更好一些嘛,你们怎么就不懂我的心?为娘就你妹妹这一个女儿啊!如今在庄上住了那么久,老爷子的气怎么也该消了!”
“不是什么好不好,而是娘您就不该去牵扯薛家,咱们裴家如今只能与楚王捆一起,您添什么乱啊!”裴应鸿头疼,“这话万不可再说,不然娘回去,还得被祖父赶出来。”
林初雪也劝:“一人退一步,母亲,您就看在祖父祖母这把年纪,事事都顺从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