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梓被那冰凉滑腻的枝条触地浑身一震,有些明白过来少年意欲为何,忙惊慌挣扎道:“不,云旗你冷静点,不能困住我……”
若是被困在此处,自己还如何去兰亭给他取长生莲?
少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边,却仍固执地一声不吭,又唤来两根翠绿枝条缠住了她的脚腕。
这回让桑梓连挣扎也不能,只得乖乖安分地躺在榻上。
眼前只有虚无漆黑,她按下慌乱,还在妄图说服少年,“云旗,别困住我好不好?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云旗微微起了身,开始松衣解带,他闻言自嘲道:“所有的事在你眼里都比我重要,是不是?”
“没有!”桑梓摇了摇头,心急不已,“你冷静些,听我说……”
少年将中衣扔下床,靠近一把将人箍进怀里,在她后颈轻轻咬了一口,眉眼暗沉,“别说那些,我什么也不想听。”
桑梓闷哼一声,因被枝条牢牢缚住,只能任由云旗扯拽下自己的衣物。
“以后我们就待在这儿,哪也不去。”云旗低头探舌抵进她唇齿间,堵住她还没出口的话,“你谁也见不到,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对着我,被我为所欲为……”
“不唔,嗯……”
桑梓被他的大手狠狠揉捏,不多时便意识模糊,失了反抗之力。
两人颠鸾倒凤整整一夜,直到日头高升,雀儿在窗舷叽叽喳喳,桑梓才迷迷糊糊醒转过来。
她看不见漏壶,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一想到巳时长生莲便要开放,便心急如焚。
云旗早已醒了,见胸膛上的小脑袋动来动去,便凑过去,在她额间轻吻了一记。
“饿不饿,阿梓?”
桑梓听见这话突然一顿,心中生出了些念头来,于是柔弱地在他身上蹭了蹭,小声道:“嗯,有些饿。”
“那你乖乖等我,”云旗爱怜地将她向上抱紧,在她颈侧流连许久,“我去御膳房给你端些吃食来。”
“好。”桑梓任他动作,不时还伸手试探着摸了摸他的乌发。
少年极为受用地眯起了眼,又在她唇上摩挲一会,才慢吞吞化形离了东宫。
“云旗?”桑梓留意到殿内已经没了云旗的气息,于是放下心,按照了缘先前给的指点,用力咬破了自己的中指指尖。
感到有血珠溢出,她立马将指尖点在了眼帘上。
云旗的妖力被鲜血冲淡,桑梓睁开眼,终于又能瞧见了四周景象,只是模模糊糊,不甚清楚。
翠绿枝条还紧缠在手腕脚腕,她顺道在这四处滴血,血珠甫一入内,枝条便如受惊般慌乱地退散开来。
身上骤然一轻,桑梓扶着酸痛的腰肢,缓缓走到了殿门边,将中指的血口又扯咬开些许,接着便按在了那虚无透明的结界上。
南面桌角的漏壶滴滴答答,桑梓扫看一眼,心安不少。
还没到巳时,还有时间。
***
了缘所说的兰亭,桑梓似乎有些印象。
淑妃得宠之际,玉文帝总爱抱着尚且年幼的原身在兰亭游玩,同小孩说一些祖上得道升仙的故事。
她说那位先祖飞升之前,曾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诗句,“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晴”。
族中人似乎都觉得,这位先祖大抵是有尘缘难舍。
但桑梓自那日听过了缘的话后,觉得这句诗定是他对后世子孙的暗示。
她怕云旗回来的早,一路急赶着到了此处,气喘吁吁地开始寻找地下的入口机关。
“东边日出西边雨……又是巳时……”
巳时,是一天中日头颇盛的时辰,所以这句诗应该是指向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