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紧手心:“丢了些东西。”
沈长钰不甚在意地吩咐:“还是要添置一些摆件,不要让外人觉得我亏待了你。”
我点了点头:“好。”
以后让他新夫人添置即可。
一阵茉莉香幽幽飘来,我看向沈长钰腰间的绣着茉莉花的香囊,神色微顿。
以前,我曾为他绣过伴身的香囊,可他却说过俗气,不愿佩戴。
直至三月前,我发现他每日都会去城东的戏曲班子捧场,和那当家花旦在后台郎情妾意。
那女子唱戏时扮的是茉莉花仙,头上戴的簪花也是茉莉花。
自那日起,沈长钰每日回府,身上都带着这股香气。
而今看着他腰间挂着的茉莉花香囊,我才明白不是香囊俗气,而是做香囊的不是他意中人。
我淡然收回视线,用拨火棍拨动烛火的灯芯。
火光摇曳,沈长钰把腰间的香囊摘下来,看向的我神色带着几分闪烁。
“今日在城东戏班子看到花旦阿春比武招亲,那些男的油头肥耳,都没入她的眼。”
“我去抢了绣球,帮她解围,她就送了个香囊给我。”
听着他亲昵称那花旦为阿春,我微微攥紧了手心。
花旦阿春本名洛少春,是前侯府之女,也是沈长钰的小青梅。
因为家道中落流落戏班,两人才断了缘分。
“若不是圣上赐婚,我定要为阿春守身如玉!”
从旁人口中得知沈长钰说过的这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
这三个月里我浑浑噩噩。
痛苦这些年自己对他的付出,以为能焐热他冰冷的性子。
没想到他的心不是捂不热,而是从始至终都只为另一个女人而炽热跳动。
对我彬彬有礼,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知是因为自己决定要离开,亦或是真的放下了这段感情。
回想起这些,我并没有心痛的感觉,只有心如止水。
迎上他的视线,我淡然一笑:“助人为乐,挺好的。”
我的平静,让沈长钰眸底情绪涌过一缕复杂。
顿了片刻,他再度开口:“我既接了绣球,还是要给她一个交代,带进府让她做个妾室,你意下如何?”
我看着他,倏地想起成婚前他曾给过我的承诺。
“琼窈,圣上赐婚让我娶你,往后我定不会带其他女子进府。”
这话轻飘飘的,果真风一吹就散了。
四目相对,我淡然开口:“毕竟是前侯府之女,不如让她做个平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