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请问你要选择你的系统吗?”
“随机就行。”
“好的,请您拿好这张卡,在三小时内插入您的手环中,等待任务启动。”
:怪物
【我将他捏出来,鬼使神差用了自己的脸。
他是个廉价的、易碎的黏土娃娃,花了我很长时间,一点一点,从五官到四肢。
搬家的时候,他丢了。
我怎么也找不回来。
隔壁搬来一个邻居,口罩帽子不离身,总用那双灰翳的眼睛盯着我。
我厌恶那样的眼神。
好像要将我剥皮抽筋、拆之入腹。
可我不认识他。】
——《瓦约街人偶师》上记节选。
冰冷的手铐紧紧绑着安澈手腕,长时间滴水未进的审问让人头晕目眩,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脑子几近放空,盯着对面警员头顶那几个大字。
“怪物看管所”。
笃、笃笃。
是警员圆珠笔敲击桌面的声音。
警员满脸不耐烦:“我问你最后一遍,后街的女人是怎么死的?只有你在现场,只有你给她送过面包,她吃了,就死在你面前,她的内脏也空了,你挖走了她的内脏?”
“那条后街荒废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为什么要带她去那里?”
“你是不是早就对她怀恨在心,就因为她上课责罚了你,履行了她作为教师的职责,你就要害死她?”
“作为她的学生,你屡次翘课、打架斗殴、劣迹斑斑,是不是你害死的她?”
“是不是你!你——这个混血怪物的孩子,也成了吃人的怪物,她的内脏被你弄到哪儿去了?!”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安澈,他忽然低头哀伤尖锐地悲鸣,呜咽声刺耳又脆弱:“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杀人犯不是怪物
,我是无辜的!”
他被束缚住的手腕细瘦苍白,被磨出了殷红的血,整个人瘦骨伶仃,单薄的衣襟几乎撑不起他颤抖的身躯,他簌簌颤抖着,像脆弱易折的新竹。
偏生他抬起头,红彤彤的眼眶盛不住泪水,白皙的脸颊可怜极了,让人难以相信他会是看管所认定的嫌疑犯。
像是吓到濒临崩溃,安澈颤抖着祈求:“求求你们放我回家,我的妈妈会担心我的,求求你们别惩罚我了,我听话,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