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皇上带着太子……并非是宠爱,而是防备?带上十三也不是宠爱,而是防着太子?
什么时候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
四爷发现自己一定是错过了什么。一定非常重要。宫里的消息他从永和宫是问不出来的,娘娘一惯嘴紧。而且现是他靠着娘娘,娘娘却不必靠他。娘娘不止一个儿子,她的依靠一直是皇上。
期待娘娘为了他去泄露皇上的事是异想天开。
宫里的消息拿不到,太子那里就更别提了。从他懂事起就知道太子身边连只赏玩的鸟都是皇上给的。小时候只觉得这是圣宠,羡慕不已。如今才感觉到皇上对太子密不透风的警惕与戒备。
太子要真能瞒着皇上的耳目计划些什么,那四爷也不认为自己能打探得到。
只是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太子哪里露出的马脚?
皇上想怎么处置太子?
四爷让这些想法塞住脑子,几乎都快转不动了。
来到东小院,刚走进院子大门,就见素素从里面快步出来迎接他。
他忍不住笑了,她伸手过来扶住他,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盯着他看,问道:“今天不忙吗?听说福晋进宫了,是娘娘有什么吩咐?”
自从听说府里要进,她就是这副样子。不但他来了总是旁敲侧击,还学会往书房递话了。不是想起送点三阿哥爱吃的爱用的,就是说她叫做了什么炖了什么,问他要不要尝尝。
让他就算隔几日不来,耳边也总能听到她的名字。
这是争宠了?
四爷想起就想笑。都跟了他多少年了?孩子都生了三个了,这会儿才学会争宠。听说河南有大象,戳一个大象的屁|股,它要过一会儿才能反应过来。素素就像大象,迟钝得让发笑。
进到屋里,素素又围着他转,换衣服端茶不假他之手。两坐下后更是让都下去了,她非要挤着跟他坐到一边,还不肯把炕桌挪开,就是为了能半坐到他怀里。
四爷慢条斯理的喝了两口茶,点着她的小鼻子说:“净会耍些小聪明!”然后伸臂一搂,把她整个托到膝上来,道:“皇上出去了,发话说等回来再选阅。娘娘今天叫福晋去就是说什么进来也不好说了。”
果然就见素素眼睛亮了,也不自禁的露出个笑模样。得意极了。
四爷逗她道:“这下可放心了吧?要不爷去活动活动,让就是今年选出来了也先送回家去,明年再送进来?”
李薇才不管他是不是开玩笑或试探,马上撒娇道:“爷真好!就这么办吧!”
“哈哈哈哈哈!这醋坛子!爷怎么就有这么个活宝呢?”四爷乐得不行,用膝盖颠了她两下,打横抱起进了里屋寝房。
书房里,自从四爷下午一点时被福晋叫走,戴铎就坐这里喝茶。刚才小太监进来点灯,天已经暗下来了。
四爷没发话叫他走,他就这里等着。小太监也不问他要不要用膳,想吃饭要等到回他的院子里再说了。戴铎灌了一肚子茶水,跑了三趟茅房,现肚子里还咣当呢。
正专心跟鸡鸣的肚子较劲,外面太监的请安声渐次传来。戴铎立马起身,转眼就见四爷龙行虎步,意气风发的进来。
“劳先生久等。”四爷先致谦。
戴铎马上问:“主子可是有了良策?”
没有。
四爷哈哈笑,道:“不急,让备了几样菜,愿与先生共饮。”
菜上来后,戴铎一是见四爷端着酒杯沉思,二是肚子实忍不住,干脆先专心用饭。吃到七、八分饱时,四爷放下酒杯,他也赶紧放下筷子,正襟危坐的等着听四爷的话。
四爷道:“先生说的,胤禛尽知。先生一心为胤禛,胤禛自不会辜负先生。”
戴铎的眼睛正发亮,就听接下去四爷说:“只是以后这话,先生万万不要再提起。”
戴铎一脸‘肯定听错了!’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