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是陆北池的次子,去年出生,目前才一岁半。倒不是说陆南石对小和不好,要说好,那也是很好的。而且一岁半的孩子,现在就是谈入道也早了点,不存在教导上的差距,可对比起陆尧来,总让人觉得差了些什么。
而且就态度方面。对于小和,从出生开始,特调局、昆仑包括陆南石本人都说,资质不错,不比陆尧差。可有资质不等于就一定需要入道。
陆北池对此表示先缓缓,等以后孩子懂事些了自己选。陆南石也是这个意思。但陆尧不一样,他的入道几乎是陆南石一言堂。孩子太小,入门总会有点辛苦,陆尧最初还哭闹过两回,不肯学,被陆南石压了回去。
陆南石一叹,“小和可以不需要。尧尧不行。”
陆致一顿,脸色慢慢沉下来,这两年他虽没有问,可看情形也猜到一些,陆南石这话几乎是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尧尧有死劫,只有修行才能化解?”
“嗯!”
陆致一颗心都提了起来,“小北知道吗?”
“知道。”
陆致有些担心,“尧尧……”
陆南石一笑,“爸放心,还有十几年呢。我会好好教他,让他自己渡过去。如果他自己实在渡不过去,我也会做好万全的准备,帮他渡过去。”
十几年……
陆尧如今才五岁,十几年后,他才多大?正值青春,就要面对生死。这些年,陆致也了解了不少玄门中的事。死劫死劫,既然是劫,那么难度可想而知。大多数时候都是十死无生,连九死一生的机会都是少之又少,能渡过去的,都是奇迹。
陆致一叹,本来还想给陆尧说说情的心思,瞬间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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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里。
陆南石坐在太阳伞下,一张圆桌,一把躺椅,一手捧着书,一手端着咖啡。
一边,陆尧努力挥舞着小木剑,一遍一遍又一遍,小眼珠子还不忘时不时朝自家小叔方向瞄。看了好几次,见小叔大半身子是背着自己的,完全看不到他,乌溜溜的眼睛转啊转,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剑,一点点往外退。
可他的小短腿还没跨出去几步,就被阻了。
陆南石依旧没动,可庭院里的灌木丛一个个伸出了树枝,树枝越来越长,噗通,一根绊倒了陆尧,一根啪一下打在陆尧屁股上。
陆尧“啊”地叫出来,爬起来想跑,啪,又是一树枝。
陆尧啊啊乱叫,抱头乱窜,边跑边躲,可似乎怎么都躲不过树枝的攻击,护住了这里,就被打了那里,屁股遭殃最多。
陆尧哭丧着脸,泪水盈盈,“小叔,小叔!我错了,我不敢了!小叔救我!”
陆南石喝着咖啡看着书,无动于衷。
“哎呦!”
噗通,又摔在地上。混乱之下,陆尧抓住自己扔掉的小木剑,不断挥舞着,像每次练剑的时候一样。
咔,咔——
树枝断了。
树枝们看了看陆尧手里的小木剑,又看了看地上被砍断的枝头,嗖一下缩了回去。
陆尧:……
一脸懵逼地呆愣了好一会儿,陆尧一边揉着屁股,一边高兴地向陆南石跑过去,“小叔,我砍断了!我砍断那些树枝了!”
陆南石:“嗯,挥剑一百次,练完了吗?”
陆尧满脸的喜色瞬间垮下来,还想再说什么,触及到陆南石严厉的眼神,忙闭了嘴,委委屈屈地跑回庭院中心,继续练剑。
第一百次完成,陆尧小大人般抹了把汗,右手早已酸胀,现在还有点抖。他有气无力地走过去,委屈巴巴地看着陆南石,“小叔,我练完了。”
陆南石放下书,将他抱到膝上,轻轻揉着他的手腕和手臂,“疼吗?”
陆尧鼻子一酸,点了点头。
下一秒,他就感觉一道暖流从手臂流经全身,怎个人好像泡在温泉里一样,舒服极了。右手的酸痛和全身的乏力疲惫瞬间好了大半。
他惊讶地看着陆南石,抹了抹眼睛,硬是把快要掉出来的“金豆豆”给憋了回去。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孩子了,还哭鼻子,太有损他男子汉的威仪了。
可是,他心里觉得好委屈,他都以为小叔不疼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