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午后吧!晌午太阳晃眼睛”冯姑姑提醒道。
“也行,我去告诉香芷姐”
“问问其他人想要些什么东西,尽管打了条子,吩咐下去采购就是了”赵缃索性就让她们痛快一回。
“行嘞!夫人可得破费了”慧儿嬉笑着跑远了。
赵缃放了茶盏问道:“姑姑要说什么?”她没有让赵缃立即出去,必然是有事要说的。
“夫人,前几日下了雨,突然转寒,老管家没经住殁了。”
她一怔,好久回过神来,“怎么好好的就,最难熬的隆冬都过去了,怎么反倒没撑住最后一点,是账房瞒住了吗?”她回来既没听说,也没有人跟她汇报。
“嗯,账房那几日情绪低落,问他他也不说,老奴觉着奇怪,便去查,原来是此缘故”
“老管家不容易,送些钱粮过去吧!回头我跟大人说”赵缃莫名的伤感,“你说这数日不见,人就没了”
“公主,也许都是命数,老管家就是个操劳的命,临了好容易享享清福,结果得了风寒再就没好过。”
“老管家去了,都是不好过的。回头跟大人讲起,难免也是伤心的,姑姑你回头跟下头说没事儿不要提起老管家了,免得触景伤怀。”赵缃想起他不由得苦涩起来,甚至连她自己都弄不清到底对白起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感,她本以为会顺顺利利的在一起,但矛盾的激化,利益的冲突,现实的问题接踵而来,她做不到抛下一切,他更是如此。
“几日未见,公主更是细致入微了呢?”
“姑姑这是哪里话?自然是应该的”赵缃算了算日子,“姑姑太后寿辰在夏至后头,那也该准备着了”
“祭司那些事儿用不着我们操办,宫里头请了专门的法师消灾祈福”
赵缃点点头,“姑姑,听说公子芾近来不在咸阳?”
“公主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按理说是没有公子芾什么事儿的,前段时间公子悝不是打伤了几个御史吗?公子芾应该是出去避风头了,毕竟都是些王室的私事,我们不便议论”冯姑姑思量片刻,“公主,若是日后没有什么必要,就不要那两位公子有过多牵扯”
“姑姑不必担心,我还是有分寸的。有一次偶遇公子芾,留了个印象而已”赵缃自然知道秦王容不下四贵,若是此时有了牵扯,那日后可就难收场了。
“姑姑,我有些累了,先让我睡会儿吧!”
“哪好,公主的身体自然是最精贵的”
一觉醒来,无梦,但总觉得空落落的。
“夫人醒了!”慧儿走进,打了净面的水。“嗯,慧儿若是不急的话,我想先顺道见了秀玲,毕竟有些时日未见了,想念的紧”
“说起来我也好些日子没见过秀玲姐了,那我去吩咐了”慧儿没顾上给她绾头发就出去了,这么着急忙慌的性子,真是的。
赵缃拿起木梳又愣住了,以梳为礼,结发同心。心口一阵气闷,明明是自己个儿臆想出来的,还偏偏这么不痛快。别说不一定有这事儿,就算有,也是情理之中,较真个什么劲儿。
马车颠晃着,不一会也就到了,阿六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好歹也是跟了白起这么多年的兄弟,宅院都还过得去,想必也是有些积蓄的,这样也不会苦了秀玲。
“公主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叫我出去迎一迎。”秀玲挽着中规中矩的妇人髻有模有样的。
“这么熟的人了,要是叫你迎岂不生疏了”赵缃拉了她的手,往厅堂走去。“婚后阿六待你如何?”
“公主”秀玲羞得答不上话,“自然是好的”
“瞧你,我还不是没有问什么吗?若是他敢怠慢你,尽管来找我,定帮你除了这口恶气”
“有公主在,借他几个胆也是不敢的”
“日后你可要多来找我,整日焖的不行,连个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公主你就别在这儿跟我打哈哈了,就凭慧儿和香芷,公主您能清净才怪呢?”
“哎呦!脑瓜怎么这么灵活了,这不是念着你吗?你倒好,一点都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