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上了锁,有些生锈,看来他确实很久没来过来了。“何姑,能不能打开门”
“行,多少年都没有开过这个门了”何姑掏出一大串钥匙,翻翻找找半天,才开了门,“也没人打扫过,夫人您先看看,我去找个人打扫打扫”
“不用了,我来就好了”“这”
“天都这么晚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来就好”赵缃踏入房间,一股尘土味儿扑面而来,地上,桌子上都落下了厚厚地灰土,但是屋里的一切摆设都没有动,该放哪的还放哪。
赵缃坚持亲自来打扫,何姑也就没有再勉强,只是端来了一盆水,一块儿抹布。整个房间不大,但这么多年没进过人,打扫起来还是很累的。水换了一遍又一遍,看着才干净多了。她走近柜子旁,仔细翻找,果然一把木梳安静的躺在抽屉里。
她的心猛地一沉,以梳为礼,结发同心,果然。只是原本这么好的两个人,说分就分了,爱之深恨之切,连西园都不让人修缮,这宅子也没来过,他该是伤透了心,或者恨极了。张瑾做了什么她不知道,但一定是触及了白起的底线。
木梳被保存的很好,除了有些灰基本没什么摩擦划痕,看来他还是挺重视的。赵缃轻轻摩挲着梳子,发现梳子的一侧刻了一个字,她凑近了蜡烛,才看清是一个“琪”不过这个字应该是后来刻上去的。“琪琪”她轻声念道着,“琪者,美玉也”赵琦的名字和这个“琪”字发音相同,难道是人名?
对了!张瑾的小妹叫张琪,就是这个“琪”字。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实在是想不出来,难不成是她想多了,她摇摇头,院中的同心梅,白起屋里又有木梳,这也太巧合了,“以梳为礼,结发同心”,难道不是这个意思?
赵缃笑笑,寻这愁思干嘛!那么久之前的事,杞人忧天罢了。就算有些什么也是情理之中,那个时候应该是少男少女,情窦初开的年纪。现在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想也是白想。
她似乎有些认床,有些失眠,早上起来精神不大好。简单的看了赵琦他们夫妻,交代了些事情,两个人闲聊了一会儿。原来赵琦的夫君叫原亦,原本是齐国人,后到了赵国做学问,就与赵琦相识。原本打算回他的老家齐国,但是他的父母双亲都不在了,因为好多年没有回去过,住处被人强占了,没有办法,只好前去韩国找他的老师,这就与赵缃遇见了。
赵缃也见过原亦好几回了,人长得白白净净,一眼看上去就知道是饱读诗书的大儒,说起话来文文弱弱的,但只要肯对赵琦好那就没什么好挑剔的。
问他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原亦说他想要等一段时间局势不那么紧张了,就去秦国里当个小文官。也好有个工作,总不能一直麻烦赵缃。原亦也算是一个有责任担当的人了,坚持在藏音阁里做活,要凭本事养活赵琦。见他执意就给了他一个账房先生的差事,想着平日里算算账,也对了他的所学。
藏音阁本就是个听说书的,唱曲的,闲来无事听听说书,听个曲都不错,但位置有些偏,只有农闲的时候才有些人,平日里清冷的很,这样也好,没有人多注意。
回去的时候已经到晌午了,恰巧香芷也来了。她见香兰没有跟在身边,虽有些疑惑也没有多问。“香兰你怎么想起来来这儿?”赵缃不解。
“公主你从府上走了不久公子就来了,听闻您来了这别院也就跟来了”
“兄长?”赵缃大惊,这个时候,虽然两国关系并不紧张,但秦国内部略有空虚,自然也是防备最深的时候,他一国太子千里迢迢又跑来干什么?“他现在安排在藏音阁?”
“是了,公主聪慧过人”
“我刚从那儿回来,此时再前往有几分嫌疑,这样吧,我今晚上在后门等他,你叫他来找我”赵缃皱紧了眉,但愿赵丹不要给她找什么麻烦。
焦急了一个下午,何姑前来掌灯。“何姑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坐会儿,吹吹风”
“夫人虽说日头暖了,但前几日还下着雨,可得小心凉气如体”
“知道了,有可能是有些认床,昨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