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遗嘱的下方,是沈以南一笔一划的签字。
谢寻看了许久。
直至外面天色暗下来,谢寻才稍稍动了一下。
合上文件。
谢寻微微闭上酸涩无比的眼睛,他将向晚棠留下的其他东西也一一拿出来。
袋子里装着一件黑色的外套。
谢寻甚至都不记得,他自己有过这件衣服。
可想到沈以南在煎熬难耐的日子里,唯有这件衣服能给一点点慰藉,甚至在失去后,不惜下跪求着别人要回来。
谢寻用力握紧那件衣服,心揪着痛。
放下那件衣服,袋子里其他都是沈以南抑郁症治疗的相关病历,从第一次确诊到最后一次治疗的时间全都有。
谢寻一一看下去,最后记录是他跟沈以南重逢的前几天,在沈以南回国的前一天。
谢寻放下手中的病历,眼睛疼得不行,几乎要睁不开。
他靠着身后的办公椅,复杂情绪交织,心乱如麻,也满心疲倦和迷茫。
办公室外。
李晟抬起手表看了好几遍时间,都已经是晚上十点了,自从下午向晚棠离开后,谢寻一直在办公室里没出来过,敲门也没有任何反应。
他也不敢贸然进去,怕惹谢寻不高兴。
李晟担心不已,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办公室的门进去。
“谢总?您……还好吗?”
谢寻没反应,站在巨大落地窗前,指间夹着烟,整个办公室都是浓郁的烟雾,他面前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
李晟等了几秒,走到谢寻身旁,声音更大了些。
“谢总?您没事吧?您一直在办公室里,晚饭都还没吃,我很担心您。”
谢寻猛地回神,微微侧首看向李晟。
他面色差到吓人。
李晟担心更甚,小心翼翼地问:“谢总,要不……我让人送点吃的过来,你先吃点东西吧?你中午到现在都没吃过东西。”
谢寻仿佛没有听见,他眸光暗了暗,突然往回走,在办公桌上捏住一份文件,然后大步流星往外走。
李晟紧忙喊:“谢总!您要去哪里吗?我开车送您过去吧?!”
谢寻没有回答,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