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并不在意大姑姑的语气,她看了看冲她点头的徐趣,稳了稳气息,说道:“昨日我已与怡红阁的大总管约定好,以后她们那里的胭脂都由我来提供,算下来每月都要从河阳进货,能有二三百两的银钱往来。将来,还要把上淮所有秦楼的胭脂供货拿下,每月能有大笔稳定的进项。”
谢夫人和二叔二婶交换了下眼神,慢慢的说道:“这胭脂生意我们徐家确实没有做过,可以开拓试试,只是,只是……”
没等她说完,大姑姑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怎么,看见碧画的茶叶生意眼红了。”
缓缓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会想着好好做做这胭脂生意,的确是被谢谨和大姑姑刺激到了才做出的决定;若非她们,自己还仍是那个小富即安、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流动卖货郎。
大姑姑见缓缓的样子,就知道被自己说中了,她不禁毫不掩饰的嘲笑道:“哼,邯郸学步、东施效颦,搞砸了吧?和秦楼谢馆那种腌臜地方做生意,简直是贻笑大方,亏你想得出来!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我就说这小门小户出来的,能有什么格局、修养!看你那个捉襟见肘的娘家就知道了,没钱、没权、没出身却硬要迎娶豪门世家裴氏为媳,只不过是蝇营狗苟、攀附权贵、心术不正的投机之徒罢了。”
此话一出,语惊四座,屋内屋外一片哗然,一时之间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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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谢夫人和二叔他们也有些认可大姑姑前半段的话,对与秦楼做生意也持保留意见。但是,这后半段的讽刺实在是让人难以为然,无以回应。
缓缓平时自己忍忍大姑姑就算了,现在竟然被她得寸进尺,如此中伤自己的娘家人,气得缓缓头嗡嗡作响,可算是体验到了什么叫怒发冲冠。话已至此也再不用给大姑姑留什么长辈的面子了,缓缓直接站起来铿锵有力的回应到:“我小门小户怎么了,我小门小户出身的兄长光明磊落、满腹经纶、才高八斗,是堂堂今科进士、天子门生,让多少高门大户贵族弟都仰望而不可及!我兄长因被恩师兼岳父所赏识而与我嫂嫂结缘,他们夫妻二人更是同声若鼓瑟、合韵似鸣琴,用不着不相干的旁人指指点点。”
“你竟然敢这么和我说话?”大姑姑气得用手指着缓缓,她没想到平时一贯忍气吞声的缓缓敢这么怼她。
缓缓毫无惧色,继续说道:“你所不齿的秦楼谢馆里很多都是些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即便是如你说得如此不堪,却仍有那么多达官显贵趋之若鹜,更有甚者对花魁娘子百般讨好、一掷千金,照你的意思那些高门大户的达官显贵们又算得什么东西?”
“你……”大姑姑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了。
缓缓没有停下,继续说道:“大姑姑倒是出身累茵鼎食之家,也不过是仗着祖辈荫蔽养尊处优而已。非要说有什么可自矜的,便是受荫得见精致、尊显与高雅,知悉周公之礼,熟读圣人之书。不过大姑姑那些见识怕是白长了,书也白读了,生出的尽是些倨傲之心,平日只见得你溺于富贵、妄自尊大、自恃骄矜,也没看出什么格局修养来!”
“啪!”一只茶盏被突然站起来的大姑姑怒摔在地,落得个粉碎。
大姑姑怒喝道:“岂有此理,满口谎言、胡搅蛮缠的小刁妇!今日徐家因你名誉受损,现在你竟然还敢这么和我说话,如此狂妄不尊、寡廉鲜耻的妇人,若不休了你,我以后都枉称徐家人。”
“你出嫁多年,名前冠夫姓,死后葬婆家坟,早就不是徐家人了!”缓缓言语似利箭,准准的射向大姑姑。
此时,怒不可遏的大姑姑已全无往日的优雅,她大喊道:“反了!真是反了!弟妹、徐似家、香月、门外的,你们可都听见了吧,简直无法无天了,明明她有错在先,她不好好承认错误,痛改前非,反而语出不敬顶撞长辈!”
尚在震惊与错愕中的谢夫人、二叔、二婶和香月都只能木讷、应付式的连连点头,却什么其他的也说不出来。
大姑姑被气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突然她咬牙切齿歇斯底里的怒喊道:“来人!上笔墨!徐趣!你现在就写休书!现在、马上就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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