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郭嘉方才赶到。
金良定睛一看,原来才只有一千骑兵,并不像郭嘉刚才表现出的成千上万骑兵奔腾的架势。
不等金良问询,郭嘉便笑道:“郭通那几个家伙驾着马车,拉着王允的爱妾赶回大营,把主公前去董卓大营的事情告诉了我,我当时就想征调骑兵前去接应主公,怎奈大部分战马已经过河,急切之间只凑齐了一千匹战马。皇后代仙师传话说董卓的飞熊军想不利于主公,急中生智,便把这些战马身后都捆上树枝,来回驰骋,竟然就搞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把飞熊军吓跑了。”
金良哈哈笑道:“若非奉孝机智,吾今日危矣!”
典韦等人亦觉死里逃生,浑身轻松,听金良这么一说都欢笑起来。
就在这时,貂蝉扑通一声从马上跳下来,跪伏在地:“将军为贱妾身处险境,贱妾罪该万死!贱妾命硬,曾克父克母,乃不详之身,请将军把贱妾赐死,以免贱妾妨碍将军大业!”
听貂蝉这么一说,郭嘉、典韦的眼神里很是不善,若非这个绝色美妾,主公绝对不会身处如此险境,这个女人当真是红颜祸水。
金良见郭嘉、典韦那样的表情,不禁怒喝道:“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啊!将来某一天你们的老婆被敌人抢走了,你们救不救?难道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敌人凌辱,然后责怪她们生得貌美,是红颜祸水!天底下那里有这样的道理!做个男人,就要保全妻子,别因为自己无能,就去责怪女人!”
郭嘉、典韦被金良这样一骂恍然醒悟。对啊!设身处地地想若是自家的女人被敌人掳走,恐怕自己会比主公还要冲动。
金良训斥完郭嘉典韦以后,忙从赤兔马上跳下来,上前将貂蝉搀扶起来,把她抱在怀里:“是我金良无能,才使得蝉儿遭此劫难。蝉儿你没错,什么克父克母全是无稽之谈,现在兵祸灾荒连连,饿死那么多人,难道他们都是被克死的吗?还有什么红颜祸水啊,全是放屁!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有旺夫命的,绝对不是什么祸水!只要你相信你有旺夫命,并且千方百计地帮助我成就大业,你就会有旺夫命。到时候你自己的命运也会旺旺的,到时给我多生几个孩子,子孙满堂,天伦之乐,不亦快哉!”
貂蝉被金良一席话说得破涕为笑:“蝉儿不会再自怨自艾了,蝉儿相信自己有旺夫命,蝉儿相信夫君定能成就一番空前绝后的无上大业!”
随后貂蝉挣脱金良的怀抱,跑去帮助郭嘉等人收敛刚才被飞熊军杀死的飞虎军士卒,貂蝉不顾污血沾衣,亲自整顿烈士衣裳遗容。貂蝉的举动赢得了在场人的一致好感。本来心怀怨怼的飞虎军将士们都释解了,为了帮助主公救回这样一个主母,咱飞虎军再死几个也是值得的。金良站在一旁,看着貂蝉那忙碌的身影,心里一暖,他原本对貂蝉的爱只是基于历史的惯性和外貌的钦慕,直到此时,他才深觉他已经不能离开这个美丽、聪慧、善解人意的盖世奇女子了。
金良待众人把战场打扫干净,将烈士尸择附近一高处掩埋,金良亲自用七星宝刀刻下碑文,上面写着:“金良第一批光荣就义的兄弟!”
金良为什么会这样写,是因为金良忽然悟到,他是在一个活生生的时空,跟一群活生生的人在一起为伍,既然都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光靠利益诱惑、制度控制、军纪监督、思想洗脑就能把一个部队带好带到胜利吗?金良很怀疑,他总觉得缺少了一些什么。就在貂蝉刚才不顾一切为烈士们整顿衣裳遗容得到将士们一致的爱戴,金良忽然想到,为什么吴起能够纵横战国无有匹敌能和孙子并列为孙吴,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吴起做将军时,和最下层的士卒同衣同食,睡觉时不铺席子,行军时不骑马坐车,亲自背干粮,和士卒共担劳苦,士卒中有人生疮,吴起甚至用嘴为他吸脓,如此行事,便大得军心,得军心方能尽用军力,方才百战不殆。所谓爱兵如子,并不是一句虚言,金良年纪尚轻,无法做到“爱兵如子”,那便爱兵如自己兄弟,呼之兄弟,待之兄弟,再加上原来说的利益诱惑、制度控制、军纪监督、思想洗脑,必能尽得军心,金良麾下三万大军必定会仅属他一人。很显然,这是金良一时的心血来潮,早晚还是会被人劝回到主公该有的正确的有尊卑的位置上。
此间事了,金良把貂蝉抱上赤兔马,跨步上了赤兔马,搂着貂蝉,挥动石龙刀:“兄弟们,渡河去荆州了。”
骑在火炭龙驹赤兔马上,搂着貂蝉娇柔的身体,挥动着石龙刀,金良忽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梦想,骑赤兔马领千军万马纵横驰骋,提战刀杀曹操刘备快意恩仇,抱貂蝉恩恩爱爱甜甜蜜蜜,梦中情景无比真切,让他爽到极致。如今那梦都真真切切地,一步步地实现着。
金良把脸贴近貂蝉那粉嫩的脸蛋,柔情蜜意不禁浮上心头,想起了一歌,便轻声唱给貂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得无处藏;人在身旁,如沐春光,宁死也无憾;国色天香,任由纠缠,那怕人生短;你情我愿,你来我往,何等有幸配成双。让我拱手河山讨你欢,万众齐声高歌千古传,你看远山含笑水流长,生生世世,海枯石烂。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莫等闲白了才后悔。今朝有你今朝醉呀,爱不释手你的美呀,让我抱得美人归。”
金良哼的旋律在这东汉时期甚是奇怪,貂蝉听不太懂,但也隐约明白金良爱煞了自己,心里亦是泛起柔情蜜意,粉脸贴得更近了。
正在两人蜜里调油一般甜蜜恩爱,忽然听到一声洪钟般的断喝:“金贤霆!你就是这样护卫天子的吗?”
金良定睛一看,马前站着一个身高八尺多的魁伟男子,正是尚书令兼领并州牧卢植卢子干。
对待这个联盟中心大佬,金良不敢怠慢,忙滚鞍下马,吩咐蔡家女仆把貂蝉搀扶下马,自己径直上前向卢植行礼:“末将见过卢大人!”
卢植知道金良在未来襄阳政权里的重要性,亦不敢怠慢,连忙回礼道:“贤霆自称末将,卢某不敢受之。”
金良恭恭敬敬地说道:“以卢大人的威望年龄而论,我金良都是子侄辈。怎奈我父亲只是一个猎户,不然当着他老人家的面,卢大人能称呼我为贤侄了。”
见金良如此恭敬,卢植的气愤消散了几分,便问道:“刚才生了什么事情?”
金良把貂蝉被王允劫走送给董卓意图行两虎竞食连环计的事情告诉了卢植,不过他隐瞒了阉割王允和劫掠王允妾侍的事情,卢植听到王允用心竟如此恶毒,不禁瞋目大骂道:“王允匹夫,险些坏了大事!贤霆,你是怎么把貂蝉姑娘从董卓那贼手里救出来的呢?”
金良便把自己乘乱劫持董卓孙女董白,用董白换取貂蝉的过程讲了一遍,卢植对金良之前的抱怨一扫而空,拍着吕布的肩膀,大笑道:“奉先,有勇有谋,一身虎胆,有你这样智勇双全之士辅佐天子,我就放心多了。”
听卢植最后那句话里甚是萧瑟,金良急问:“卢大人,您怎么了?”
卢植摇摇头道:“我能吃能喝,会有什么事情呢,贤霆,不必为我忧心。现在有一事,我必须要与你商议。”说着,他指了指远处那帮峨冠博带的大臣们。
金良定睛一看,有卫尉杨彪、光禄大夫黄琬、太保马日磾、尚书郑泰、司空刘弘等人,一个个都面容肃穆,不一语,互相沉默以对。
金良看这些人的表情,就猜出事情的复杂程度:“马太保、郑尚书、刘司空还则罢了,杨卫尉、黄光禄难道也见过太后和天子?”
卢植点点头:“我与你约好今天渡河护送圣驾前去邺城,这些大臣与我有旧,前来送我,却在无意间遇到太后凤驾,马太保、郑尚书、刘司空均已答应前去襄阳护卫圣驾,怎奈杨卫尉与袁隗有亲,黄光禄与袁隗有旧,二人见我们瞒着袁隗护送圣驾,大为不满,经过我们再三劝告,依然执意不肯一同前往,但我们也不能把他们放回洛阳,否则功亏一篑,便僵持在那里。”
本来卢植是不太同意让太后和少帝刘辩移驾襄阳,后来金良托太后给卢植分析了一下情势,特别是卢植将袁氏包藏祸心、董卓是袁隗故吏、董卓是袁绍推荐何进引入这三个事实进行脑补以后,坚定了护送太后天子移驾襄阳的决心。
金良冷哼道:“事到如今,已无他法,卢大人可曾听说我是如何对待那帮不愿护驾前去邺城的将领?”
卢植苦着脸:“难道要我对这些多年好友痛下杀手?”
金良摇摇头:“对待那些手握兵权的将领自然是要斩杀之以绝后患,对待这些士大夫则不必害其性命,我有一法可以说服此二人上船。”
卢植奇道:“贤霆,计将安出?”
因为是一个相当拙劣的计策,金良随便说了一下,卢植不肯相信那个计策能够成功,死马当成活马医,无可无不可地让金良前去试试。
杨彪和黄琬被士兵搀扶到两个相隔很远的营帐里,门口有士兵把守,他们那里都去不了,只能待在帐里呆望着营帐的顶棚。
过了很久,杨彪突然听到帐外有一声凄厉的惨叫,过不多时,典韦手持长剑,冲进帐内,砰地一声把一个血肉模糊的级丢在杨彪面前,厉声喝道:“黄琬拒绝护送圣驾前往襄阳,太后震怒,以大不敬之罪将黄琬当场枭,太后让我问你,你还愿不愿意护驾前去襄阳,你若前往,必将封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