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盗铁门已经很老旧了,开门的时候,不仅是钥匙嘎吱响动,整扇门都发出了声音。
小屋子里的灯光没有那么明亮,老式的橘黄色。
闻檀推开门,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脱下他的外套挂了起来,又把保温桶抱在怀里:“进来吧……不用换鞋子。”
明濯跟在她后面,关上门。
闻檀走到饭厅,把保温桶放在上面,又去厨房拿了两副碗筷。
明濯视线在客厅的垃圾桶上扫过。
保温桶里面的蒸汽太足,闻檀拧不太动,巴巴跑到他面前:“明老师。”
明濯收回目光,接过拧开后,一层一层放在了桌上。
里面的菜都还很热,看上去色香味俱全。
庆安的餐厅做不出来的程度。
而且这都大年三十晚上了,饭店基本上应该都关门了。
大概率是他从江城带过来的。
闻檀坐下后,看着对面的人,忍不住问道:“你坐高铁还是飞机过来的?”
今天的机票要多难买就有多难买,高铁应该也没那么容易。
明濯道:“开车。”
闻檀猛地抬起头:“那要开多久?”
明濯把汤盛在她碗里,语调淡淡:“没多久。”
闻檀不相信,当即就拿出手机看了看导航。
从江城到庆安,车程一共十小时。
现在晚上九点,也就意味着,他早上最晚十点就出发了。
他们昨晚才吵了架,今天早上,他却已经准备跨越将近一千公里的距离来陪她过年。
闻檀喉间堵的慌,直接眼泪拌饭。
明濯喟叹了声,起身坐在她旁边,抬起她的脸轻轻擦了擦:“怎么又哭了。”
闻檀泪水控制不住:“我不值得你对我就这么好……在林芝也是,你开车四五个小时去给我买鞋子,我却那么对你……”
明濯看着她,缓声道:“我做这些事,不是因为你值不值得,是我愿意,你不用对此感到任何的压力。”
正是因为这样,闻檀才无法想象,他以后要是不喜欢她了,要是像这样去对别人,她该怎么办。
之前在索松村时,她觉得自己回来大概需要很长的时间来戒断。
可是现在,一辈子的时间,估计都戒断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