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刚开始谢怀瑾良心尚存,体谅我日日操劳辛苦,虽然日子艰难,我觉得也算有盼头,但是读书需要花费的银子不少,光靠每年地里的收成完全不够,我一个妇人又没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只能绣些手帕去镇上卖。
为了节省些灯油,我夜夜在灶房的火边做绣活儿,眼睛也慢慢的被熬坏了,就这么白天黑夜的劳作,我身子也一天不如一天,我也提过让他休沐的时候在镇上卖些字,补贴家用。
可他心高气傲,说他将来是要当状元的人,怎能如此没有风骨,为了些黄白之物去街边卖字,渐渐的,他对我越来越不耐烦,我只当他是读书压力太大,也未曾与他计较。
直到他进京赶考,高中之后,对我的态度更加恶劣,当时他把我安置在京外的一个村子里,我想着京城内寸土寸金,在村子里住着能省不少的钱,也答应了,可连续几天他都没有回来过。
直到那天晚上,他将我骗出去,在没人的地方将我打晕,拖到山上,杀了我的孩子。”
说到这儿,夏芷柔声音已经变成哭腔。
白楚楚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夏芷柔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谢怀瑾贪念权势,完全忘了当初的誓言,当初他说要做一个好官,可现在他这样子跟卖身求荣有何区别!以他的才学,我觉得他这状元之位来的实在蹊跷,我后面打听过,那晚之后,他对外宣称我感染恶疾暴毙,还在之前住的村子里给我大办了一场丧事,周围的人都说他深情,可没多久,他便成了公主的驸马。”
赫云行听完,脑中灵光一闪。
白楚楚察觉到他的异样,问道:“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想起,谢怀瑾科考是三年前,而蒋书亦落榜也是三年前,应该本应该在榜的人落了榜,而一个寂寂无名的人却成了状元,这其中是否有所关联。”
“你怀疑是有人做了手脚,把状元之位从蒋书亦换成了谢怀瑾?”
“有这个可能。”
夏芷柔也觉得这其中有蹊跷:“谢怀瑾虽小有才华,但胸无大才,考上状元,应该是有人相助。”
白楚楚点头:“这事我们会暗中调查,至于你的事,光凭我们嘴说不行,得找人证,找能证明你身份的人,知道你们成亲的人。”
“我父母尚在,家中还有谢怀瑾亲自写的婚书,还有我们之前村子里的乡亲们,都能证明我们的身份,只是出了事后,我无颜回去面见父母,后面又传出我病死的消息,我爹娘一把年纪,还要为我这不孝女操心。”
“不管怎样,那都是你爹娘,要是知道你还活着,肯定很开心。”
白楚楚安慰完之后又道:“你可否把老家的地址告诉我,我们也好让人去接你父母进京。”
夏芷柔有些犹豫:“谢怀瑾现在权势滔天,背后又有公主撑腰,哪怕是大理寺也给他几分薄面,要是他再使手段逃过一劫,依他睚眦必报的性子,我爹娘一定难逃一死,我已经没了孩子,我不能再让我爹娘因为我整日诚惶诚恐。”
“本王知道你的顾虑,大理寺不敢审这案子,那就直接告御状,当今天子是明君,定能为你主持公道,本王保证,不管最后结局怎样,都会保你一家安全。”
赫云行一席话,让原本夏芷柔摇摆不定的心变得坚定。
“好,我信你们。”
马车上,白楚楚手上拿着夏芷柔刚刚写的地址,这个地址不远,就在进城外的莲花镇,一来一回也就三天时间。
“摄政王怎么看?”
“这次牵扯的人很多,我们的动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现在最主要的是保护好夏芷柔以及其他证人的安全。”
白楚楚表示赞同,夏芷柔已经不适合住在百合村了。
“要不我们兵分两路,你留在京城调查当年科举的事,我去莲花镇找其他的证人。”
赫云行蹙眉,有些不放心白楚楚一个人去。
“我让砚青跟着你。”
“不用,你把他给我了,你用什么,再说了,这么近的路程,要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赫云行也不劝她留下砚青,想着到时候偷偷安排一队暗卫跟着她。
翰林院内,一人急匆匆走了进去,在谢怀瑾耳边说了几句。
谢怀瑾一愣,随即脸色阴沉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