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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他想了一天,也没有想出在程连云这件事上有何对策,细想来,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何在纠结。
毕竟之前喜欢的人不都是被季随抢过去了吗?
这次没被抢走,只不过可能会被拒绝,拒绝比被抢体面多了——温知满登时神清气爽,心情明朗了。
只要不是被季随抢走的,什么都好说。
恰逢这时,有人传话余二公子余竟过来了,约温知满出去,他随便挑了件宽松衣袍,上了余府的马车,任由余竟带着他出去散心闲逛。
余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瞅了眼车厢对坐的温知满:“最近怎么样?我听父亲说,你在兵部混的风生水起啊。”
余竟的父亲余思,官至兵部侍郎,算是温知满的上司之一。
温知满揉了把脸:“兵部最近忙的紧,人都是当牲口用的,都要忙成陀螺了,可不就‘风生水起’嘛。”
他抬手撩开车帘,似乎马车在往城外赶:“这是去哪?”
“北郊新建了跑马场,今日还有比赛,正热闹着,一起去看看。”
跑马场建在一块平坦的草地上,略高的地方顺势架起了看台,供人在上面观看,底下一排马厩中站着各样的壮硕骏马,最外围了一圈篱笆,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人在外看守。
温知满到了之后,和几个眼熟的人打了个照面,随余竟一起找了个方便观看的地方坐了下来。
“底下台面那堆东西是奖品,是今日到场的人东拼西凑拼出来的,攒个跑马局肯定要有奖励。我意思意思放了两颗玛瑙,就当是咱俩一人一颗。”
“一会比赛就要开始了,最后夺冠的人可以自己选一件的物件,其余物件由剩下的几名,按照顺序去选择。”
“还可以压赌,你觉得谁会赢,就压上去,赢了的话就赚了。”余竟低头窃窃私语,看向旁边懒散坐着的温知满。
温知满揣袖懒懒地回他:“我一贫如洗。”
余竟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拍着栅栏对着底下的侍从大喊,询问哪一匹马不错。
温知满坐在那里只觉得这头顶的太阳出奇得晒人,他伸手挡住光,蓦地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回头一看,居然是程连云。
程连云正在与什么人说话,看台人来人往,挡得温知满也没有看清是什么人。
今日前来跑马的人大多穿得十分利索,着暗色劲装,很少有人像温知满这样,一身宽松的深红直裰,整个人明艳艳的,如烈日般张扬。
故而,程连云走上观赛台,一眼就看见了温知满坐在那里,他僵了一下,嘴角的笑意一滞。
“追远大哥,快帮我挑选一匹马。”面前的姑娘粉面桃腮,一双杏眼灵动非凡,声音清亮亮的,却穿着一身男装混在众人其中。
程连云艰难地移开视线,他轻拧了一下眉:“杜姑娘可是要压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