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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满怒极反笑,缓缓看向长风:“你闯了什么祸?”
大概是累极了,季随的声音中罕见地有了一丝散漫,狭长的眼眸在灯下明明暗暗,视线落在温知满的身上。
他代长风回道:“他当时被捉到之后,想要跑,结果撞到了放在桌子上的瓷器。这本来是给太子找来的,现在东西没了。”
这点季随也没预料到,他平平淡淡叙述完,极为平淡的口吻让温知满差点以为他在说‘今天吃什么’。
季随静静地端详着温知满变幻的脸色,也不催促,只见这人本来就有些红的眼眶更是红的厉害。
温知满知道这件事的重要程度,心中飞快地转着,一时想不出什么办法。
院外的邪风一吹,他只觉得膝盖有些发软,脚踝也使不上劲,吓懵了。
这要是太子要的东西的话,那事情更大了。
温知满嘴唇细微抖了抖,蓦地眉头一扬:“好啊你们这些人!仗着有权有势,把我的小厮捉了过来,如今你院子里的花瓶碎了,还还……”
他瞥了季随一眼,赔不起就打算赖账,眼泪说掉就掉了出来,嘴瘪了起来。
“居然还冤枉我们?!”
温知满把自己的情绪带入进去,羞赧着脸色,绯红从耳根顺着脖子一路红了下去。
屋里站岗的侍卫忍不住看向温知满,在季随面前还敢颠倒黑白,岂不是活腻了?
温知满突然后悔自己单枪匹马过来,他忍着脚软,一脸柔弱、难以置信、大受伤害地站在那里。
此招虽险、胜算也不大,但、尚有一线生机。
季随嘴角动了一下,他起身走过去,地上的影子不断变长,碰触到温知满的脚尖,温知满害怕季随对自己动手,对方一接近,他就摇摇晃晃地站不稳。
他为了不让自己向后倒,不料用力过猛,竟是一头栽倒在季随的怀中,屋里猛地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温知满脸埋入季随的胸口中,连泪都忘记了流。
季随的胸口硬得跟铁板一样,对方绷紧的肌肉硌得温知满脸疼。
鼻尖是冰凉的衣料,他有些不敢动,因为季随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后颈上。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身体抖了抖,对方不轻不重地捏着他后劲,温知满就像被提溜起后颈的猫,一下子老实了。
温知满害怕,嘴上乖了:“对、对不起,是我错了,我我赔……”
季随没有立即松开他,低头只能看见这人乌黑的头发和白皙的后颈,这人也只有命喉被捏住的时候,才会老实。
他手指轻捏着温知满的后颈,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渐渐紧绷的身体。
他有些好奇,声音如玉珠相击:“小侯爷打算怎么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