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笑:“好久不见,墨焉。”最后两个字里似是含着苦味在嘴里回荡,久的像是过了前世今生,一转眼什么都变了,什么也回不去了。
墨焉看他这样,干干的说了声:“白澜,刚才谢谢你。”她想问他怎么也来了这里,这场战争里他又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也同意他皇兄的侵略吗?刚刚又为什么装做不认识的放了他们?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了,可是这些她都问不出口,以前他们是朋友是知己,现在他们站在了对立面,是敌人。
两个从前无话不说的好友,这一刻竞相顾无言,白澜苦笑,从身上拿出一份折子递给墨焉,“什么都不要说了,这个你拿着,沿路的官兵只要看到这个就会放行。”
“这。。。”墨焉看着他手上的折子,又抬头看着他的脸,迟疑着要不要拿,白澜直接塞进她手里,“今日你没见过我,我也没见过你,你快走吧。”
“谢谢你,白澜。”好像除了谢谢,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她把折子收好,做了个揖,“墨焉就此别过,你保重。”说完扭头就走,她知道他们的情谊自此一别便是尽了,再见面就只能是敌人。
他选择了他的立场,她也有自己的立场。
白澜看着墨焉上了马车后,马车越行越远,心里苦涩不已,他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的这么糟。
为什么明明宽厚的皇兄,当了皇帝以后就变的冷酷无情,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
他们兄弟几人,除了他,都被杀的差不多了,没有杀他是因为他们同母同父,也是因为他一直支持他当皇帝没和他争。
有时候他忍不住想,要是当初他不支持他当皇帝,现在换一个人做皇帝,一切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
或是没有认识过墨焉,现在是不是就没有这么难以抉择了,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当初遇到墨焉时他正被人刺杀,要是没有墨焉搭手相救,说不定他早死了,哪还管到后面的事?
想那么多做什么?终究是往事不可追,开疆扩土,哪个帝王不想,他能做的也就是追随,下一次见面,他也不能再儿女情长了。
墨焉回到马车内就一直盯着车内的一角不说话,耳边响着行车的声音,月丛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问了:“你们都说什么了?能告诉我吗?”
“恩?”墨焉抬眼看他,无声的笑了笑:“也没说什么,不过他给了我这个。”说着翻手把白澜给她的折子拿了出来。
月丛接过去看了看,“这是过官道的文碟,有了这个过关就容易多了。”明明是应该高兴的事,他心里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月丛貌似不经心的把折子还给她,“你这个朋友这回帮了我们大忙了,看得出他对你不错。”
“白澜一直都是不错的,只可惜也只能到这儿了。”墨焉的口气里不无遗憾,以前的至交好友,再见面只怕是兵戎相交了。
有了这份文碟他们有惊无险的过了后面的几个小城,眼看就要到齐鸣山了,却听一个不好的消息。
封军大胜齐鸣山,山上的昱军不敌败走华州城,被打在城里龟缩着不敢出城,华州城被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