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离开佘家,曹直都没想明白,佘仲天为什么死乞白赖,宁愿自掉身价也要和他称兄道弟。
当然,他的疑问还有很多,比如,堂堂佘夫人,为什么独自出门连个保镖都不带?劫持叶凝的人又为什么那么不专业。有太多事都想不明白。
不过,用直直的话来说,曹直这人有个很多人都不具备的优势,那就是脑回路特别短,啥事想不明白,索性就不去想了,倒也落得省心。
被桥红药亲自派车接到远在燕京北郊的锦绣馆,曹直第二次来到这处宅子,终于有机会一窥这座别院的全貌。
锦绣馆是一处典型的私家别院,面积虽然不小,却也远远称不上园林。
从南门进入,首先看到的是月洞形园门,门上石额书写“锦绣”二字,明显出自大家之手,恢弘大气,铁画银钩。
园门后是一片花海,尽管已经是八月盛夏,花园中却仍然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从花海穿过竹林,再绕过一段曲折迂回的廊道,曹直终于来到了处在别院中央的宅子。而一袭红衣的桥红药,则早已被聂荨拉着手站在庭院中央等候多时了。
身高足有一米六零,早已长成大姑娘的聂荨紧攥着桥红药的衣角,怯怯地站在一旁,眼巴巴的盯着门口。
然而,等她发现有人推门而入时,便是立刻向后退去,将整个人都藏在了桥红药的身后,只是从桥红药大红色艳丽旗袍与手臂的缝隙中偷瞧着门口,大眼睛一眨不眨。
“福伯,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桥红药命令一下,头发花白却仍然精神矍铄的福伯立刻向曹直点头示意,然后转身离开,而福伯才刚刚消失在门口,躲在桥红药身后的聂荨便像是变了个人一般,瞬间冲出,欢快的跑向了曹直。
“曹哥哥!”猛然扑到曹直怀里,聂荨一双修长的手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杆,说什么都不肯放。
“荨儿乖。”曹直下意识的想要搂住聂荨,却发现桥红药正在以一种杀人的目光瞧着他,无奈之下,悬在空中的手臂只能尴尬的收了回去。
“曹哥哥,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呀?”聂荨眨动着大眼睛,充满期待的问道。
“带了,怎么能不带。喏!”曹直把手伸向背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只黄金打造的蝴蝶发卡。
“哇哦,好漂亮,荨儿超喜欢,谢谢曹哥哥。”
聂荨拿着蝴蝶发卡,兴奋的抬起头,吧嗒一下,竟然在曹直脸上亲了一口。
“额”曹直的脸,可耻的红了。
他不是没被孩子亲过,但这绝对是第一次被一个十六岁大的长得如花似玉的姑娘亲。
而且,姑娘的妈,正虎视眈眈的冷美人桥红药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感觉那叫一刺激。
“那个啥,他这个,我……”
“我倒是有些信了,你和荨儿真是有缘。”
出乎曹直的预料,这次,桥红药竟然没有和他计较,反而看向他的目光都柔和了几分。
“怎么样,小爷说的没错吧,这姑娘最喜欢的就是蝴蝶。你把闺女哄开心了,搞定她妈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你这礼物买对了吧?值不值三斤芝士?”
“值!值!值!你要是能把她治好,给你买三十斤芝士都行!”
曹直对虚空中的直直默默传音,直直则表示,这笔买卖倒也不是不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