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弥赛亚微微一愣,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却微微一笑,并不作答。
“很快你就知道了。”
视线偏转,目光落在电视机上。荧幕里的法庭已经开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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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开庭审理的流程,先是法官查阅双方当事人的证件,接着,在短暂的停顿之后,法官开始宣读起审理规则。在宣读完条约之后的下一步,则是对被告提出诉讼和理由,再接着,则是宣告被告人涉嫌的罪名。
接下来的步骤,本应是两方律师进行相互质证的环节。但是由于王有财坚决认罪的缘故,再加上他的证据早已铁证如山,人证物证俱在,并且还是被当场抓住的缘故,所以这样一段冗长的辩证环节,自然是被省去了。
可即便如此,整个过程依旧充满了枯燥跟无味。我知道虽然这件电视杀人案算得上震惊全国,等候在网络上观看直播的网名更是只多不少。可是法庭上如此的繁琐步骤,早已将这些忙着看热闹的网民的热情消磨得一干二净。
但是我不一样。
在整个法庭审理的期间,我一之保持着高度的紧张和警惕。我的手指一直按在命运日记的屏幕上,手机上也已经打开了王所长的剧本。只要一有什么变数或者动静,我就会立刻修改王所长的剧本轨迹。
不仅如此,在开庭的时候,趁着气氛还没浓重起来,我在剧本上写下了一行小字。
写下了这一行命令之后,我便握着手机,死死盯着电视机屏幕,想要看出王所长的反应。
“你在看什么。”弥赛亚看我如此紧张,也是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可是这会我根本没空跟她解释什么,只是死盯着屏幕,紧紧的看着。
五秒钟之后,我看到王有财有意无意的望了摄像机所在的位置一眼,然后面容诡异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那个轻松而写意的表情,像是在跟电视机前的观众们打招呼似的。但是在这种严肃而充满了凝重气氛的法庭上做出如此不雅的动作,而且,还是以被告人的身份做出来的,这个表情,就真的很诡异了。
但是望着这样一个没来由的表情,我却是露出了一丝释然的微笑。
“看来命运日记没有失效,这就足够了。”
“命运日记一直没有失效。”面对我的回答,弥赛亚只是朱唇轻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她的话,我却只是呵呵一笑,拄着下巴,交叠起二郎腿,窝在沙发上静静望着电视机,并不出声了。
过了好久,我才对着弥赛亚展颜一笑。
“喂,弥赛亚。”
“说。”这个女人头也不抬的说出了一个字。
“命运日记可以改写命运,这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它竟然可以改写命运。”我说出了这样一段莫名其妙的话语。
听到我这样说,弥赛亚也是露出了一脸奇怪的表情,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些许玩味,望向了我。
“什么意思。”
我呵呵一笑,并不作答,反而反问这个女人:“弥赛亚,你告诉我。你认为的命运,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讨厌别人跟我打哑谜。”弥赛亚说着,眼神里闪过一丝红光。
“咳。”我干咳一声,脸上的黑线一闪而过,但是很快的,我便组织好了语言,娓娓而谈道:“是不是改变某人的思想,就叫做改写命运?是不是不矫正某人的行为,就叫做改变别人的命运?”
我交叉起双手俯在腮下,缓缓说道。
“我认为,所谓的改写命运并不是这么肤浅的东西。试想一下,如果我是一位伟大而智慧的催眠师,我催眠了一位即将改写历史的伟人,让他放弃自己深远而伟大的抱负,转而下乡务农,做起普通人的生活。那么这样一来,我是否就改变了整个国家的命运?”
说完,我望着弥赛亚微微一笑。而后者自然是思考了片刻后,给出了答复。
“不算吗?”
“不算吗?”我呵呵一笑,然后回答她,“答案当然是算的。但这仅仅是最低级的改写罢了。就像命运日记一样,它可以通过接触受令者的血液去控制他们,但是这也是最低级的改写。就像催眠一样,它需要借助的是外力。需要有一个发号施令的人去改变受令者。而且,这种改写的方式是具有不稳定性的,受令者不需要思考,也不会去思考。这种能力就跟你瞳孔里的能力差不多,但是如果就凭这一点力量就敢妄称能够修改别人的命运的话,我想,命名这款手机的人,恐怕也太肤浅了一点。”
“所以,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王武的死吗?”我微微一笑,“王武死之前我给他下达了一个命令,那就是「你给我去死」,而接着,王武就真的去死了。可是我却没有写明精确的死法,所以王武最后被车碾死,而那辆碾压而过的卡车,竟然犹豫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学校上坡的停车场上滑落下来,砸死了王武。整个过程就像死神来了一般,诡异,而又无法用科学解释。如果有法医想要去分析王武的死因的话,除了意外死亡,最有可能得出的结论,那可能就是一句,他的命不好。”
“命不好?”
“对,命不好。”我点头道,“正因为所有事情太过巧合,巧合到无法理解,所以才会用这种不严谨的结论得出,王武的死因,不过是因为这个人运气不好,被正巧滚落的大卡车砸了个正着,碰巧毙命了而已。”
说到这里,我才得出了结论。
“所以在我的眼里,命运日记之所以叫命运日记,并不是因为它能够控制别人的一言一行,而是可以营造出各种意外和假象,让别人以为受令者,真的遭遇了命运中的突变而已。”